谢时君来还订书机时候,向初调试好几天程序刚好运行出图像,谢时君拍拍他肩膀,说:“辛苦,会儿开会,尽量说得简短些,争取让大家早点下班。”
向初不自在地缩缩脖子,没有说话。
研究所同事都很敬重谢时君,完全没有把他当成外人,连向初都能注意到,那位谢老师很是会做人,不过几天,就和整个研究组人打成片。
当然,除向初自己。
中午,那位谢老师会在职工食堂吃饭,他似乎很有亲和力,边吃边和同事聊天,向初独自坐在角落桌子,对他们聊天内容毫无兴趣,但还是不可避免地传到他耳朵里。
刚打印出来资料又多又杂,全部摊开在桌子上,谢时君感觉有些不方便,打算去借个订书机,简单分下类。
向初工位就在旁边,谢时君走出会议室,刚好看到他凑在电脑屏幕前,咬着左手食指指节,眉头紧锁着,看样子是被什问题卡住,向初长得显小,露出这种“苦大仇深”表情,会给人种故作老成感觉。
谢时君向他走过去,礼貌地开口:“向初是吗,可以借下订书机吗?”
向初抬起头,有瞬间错愕。
他不知道谢时君为什会知道他名字,但还是硬着头皮应下来,在乱糟糟抽屉里翻出个订书机递给他。
丈,那个红色包装苹果也没有之前顺眼。
?
十二月尾声,习惯清闲研究组下子忙碌起来,几乎每天都在加班。
不能准时缩回壳子里,这就仿佛生物钟被打乱,向初很焦虑,这种焦虑严重影响到他工作效率,经常是对着电脑整天也做不出什成果。
只有回到那间屋子,换上旧衣服,涂好指甲油,向初紧绷神经才会放松,他不得不将白天未完成工作带回家里,但这实在不是长久之计。
他听到谢时君爽朗笑声:“学生都叫蟹老板,螃蟹蟹,就是那部动画片里角色,女儿也是,在家从来不叫爸爸。”
听到同事都被逗笑,只有向初握紧筷子,低头默默吃饭,指节
“谢谢。”
向初点点头,却无意间看到谢时君指甲上颜色,左手和右手,十根手指上都有,花花绿绿,但不是指甲油,像是用彩笔画上去。
察觉到向初目光,谢时君倒是没有在意,对他笑笑,解释道:“女儿涂,小丫头最近想当画家,难缠很,每天把当画布用。”
“哦。”
向初下意识把手背到身后,用力按按左手小拇指上创可贴,他突然有些慌乱,要是被人发现他像女人样涂指甲油,定会被当作变态吧。
为此,向初想个解决方法。
他在左手小拇指上涂上红色指甲油,再用创可贴严严实实地包裹起来,不露出来点红色,就这样去研究所上班。
表面上,他穿着沉闷工作服,面无表情地敲着键盘,然而在他微微蜷起小拇指上,却藏着小片放肆红。
这种隐秘快乐让向初感到心情放松,像是给躁动不安灵魂找到个出口。
傍晚组会由谢时君主持,通知是五点半开始,但谢时君习惯早到,五点刚过五分,他拿着摞资料走进会议室,准备再确认遍要强调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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