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清醒之后只会更加地崩溃，焦虑完全支配
他
身体，就连红色指甲油都不能让他冷静下来，他在起雾玻璃窗上
遍又遍写：许怀星，你怎
不去死。
雾水混杂着未干红色指甲油，顺着玻璃淌下来，妖冶又诡异。
向初坐在冰凉瓷砖地板上，感到种病态快活。
高中时，许怀星为和他恋爱，轻轻松松就能把成绩赶上来，两人起读大学时，向初走在路上都能听到有女生在议论计算机系许大神。
而话题中心正在等他起吃饭，兜里还揣着给他买糖炒栗子，向初很喜欢这种感觉，忍不住抿嘴偷笑。
他加快脚步，跑向那个穿着卫衣冲他招手大男孩，然后把星星攥在掌心。
大学毕业后，向初决定读研，许怀星和几个朋友起创业，哪怕日子再难熬，向初也从未质疑过许怀星成功必然性。
他喜欢许怀星，是全世界最优秀人，是最耀眼星星。
发白，机械性地吞咽。
他只想快点下班，回家涂上指甲油，缩进他壳里。
周前，向初在电视柜里翻出套《海绵宝宝》光盘，每晚都窝在沙发上看动画片看到睡着，听着海绵宝宝和派大星没心没肺笑声，想象自己是靠在许怀星怀里。
当然，是那个爱他许怀星。
没有暖气冬天冷要命，但至少梦里是暖。
可是现在，向初后悔。
星星会拥抱整个宇宙漂亮，而不是和他起躲在寒酸出租屋里，蒙尘、埋没。
可是如果许怀星可以永远爱他话，向初宁愿他们永远是依偎着取暖两个穷小子，祈求星星为他坠落。
向初常常会像记忆错乱样，忘记他和许怀星分手原因，忘记许怀星做怎样不可原谅事，忘记他对红色执念是从何而来。
他会笃定地想，是他做错，是他对不起许怀星，是他不该觊觎星星光芒，不该指望谁爱来将他救赎。
那套《海绵宝宝》光盘，是几年前许怀星买，在某个快要倒闭音像店，只花五块钱。
那时候他们是真没钱，但也穷坦荡，穷骄傲。
许怀星出柜后和家里闹掰，公司融资又面临困难，那三年里，向初不记得吃过多少箱泡面，不记得做过多少兼职，他只记得那三年里疼他爱他许怀星，记得地铁末班车上，他可以安心靠着熟睡宽阔肩膀。
那时候他们年轻无畏，相信爱情万岁。
许怀星是向初见过最优秀人，直到现在他也这样认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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