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注意到角落里向初,他本来就不合群,久而久之,周围同事也都习惯无视这位古怪阴郁工作狂。
向初不知道自己喝多少杯酒,和许怀星在起时,他几乎没有碰过酒,对自己酒量毫无概念,包厢里空调温度偏高,醉意悄然泛上来,向初靠在沙发上昏昏欲睡,意识模糊中,好像听到有人唱五月天《如烟》。
他做个很长梦。
梦到家乡,那座沿海三线小城。
八月明媚日光中,21路公交车在沿海公路上行驶,沿途红瓦屋檐下晾晒着各色海鲜,空气中混杂着小麦发酵清甜味道。
许怀星抱着他说:“小初和在起,只负责幸福快乐就够,至于小初不喜欢事情,件都不需要做。”
向初认真相信这多年,以为许怀星是他舒适圈,是他永远不会倒塌象牙塔,他只负责幸福快乐,只负责心意爱许怀星,永远不需要勉强自己迈出去步。
可是当他发现自己错塌糊涂时,已经被永久驱逐出曾经赖以生存象牙塔塔尖,他懦弱,bao露在天光之下,根本无所遁形。
向初拿杯酒,默默坐在角落里位置,自觉扮演热闹人群背景板。
起初,大家还有些拘谨,没有人点歌,谢时君便决定做带头人,点今晚第首歌。
“许怀星,你怎不去死。”
跨年当天,研究组和谢时君团队都在加班加点整合数据,终于完成第阶段仿真实验,不知是谁提议要去庆祝下,几乎所有人都在附和。
向初本能地想要拒绝,可他转念想,跨年这晚,许怀星会在做什。
和公司同事团建?和朋友畅快喝酒?和情人温存?
不管是哪种,都不会和寂寞沾边。
他穿着实验中学校服T恤,赤着脚在沙滩上奔跑,裤脚被漫上来海浪打湿,他偏头看向和他十指交握人,笑那样开怀。
直到个陌生声音在耳边响起,将他从十七岁艳阳天拉扯回闷热暖气房。
?
“向初,醒醒。”
向初睁开眼,看到谢时君放大脸,直起
“献丑。”
谢时君握着话筒,站在中间,唱首《夜夜夜夜》。
向初窝在角落,旁观着唱歌人、叫好人,在他看来都是故作姿态人,诚如,谢时君明明唱很好,却偏要说献丑,圆滑世故叫人反感。
在向初眼里,这个世界仅有光芒都聚集他小王子身上,可现在,他小王子跌下神坛,于是在他看来,这个世界只是个巨大黑匣子,他对里面切都不感兴趣,如果非要有情绪,那也只会是反感和厌恶。
谢时君唱完后,大家也都不再拘束,趁着这年行至尾声,忘掉烦闷工作,尽兴地玩,三个话筒始终没有闲置过。
那,为什他要个人留在那间遍布回忆屋子里,为什他要个人冷清孤单地迎接新年。
凭什?
向初第次参与聚餐,甚至在聚餐结束后,加入去KTV续场行人。
踏进昏暗包厢第秒,向初就产生退缩心理。
以前,许怀星从不会鼓励他去参加任何社交活动,推荐向初在研究所工作,也是因为竞争压力小,环境相对单纯,不需要处理复杂人际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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