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时君递上手机,暗自猜测,可能是想给恋人打电话吧。
向初称那个人“星星”,最近年轻情侣之间似乎很喜欢星星月亮隐喻,或许是最近流行浪漫,但谢时君并不是很能理解。
他上次正经谈恋爱是在七年前,当时还在用“宝贝”、“亲爱”这样称呼,“星星”给他第感觉,相较亲密,倒是遥远意味更多些。
可能是他真老吧,即便学生们都说他看上去和三十七岁相差甚远。
向初拨他背滚瓜烂熟串号码,响铃六声后,电话接通。
即便如此,依旧掩不住眼底澄澈天真,还有被过度保护后,又不得不独自飞行胆怯。
今天聚餐也是这样,谢时君原本是打算要照顾向初,甚至犹豫着要邀请他合唱,但向初似乎比平日里更难以靠近,完全游离在热闹之外,个人喝着酒,散发着和周围环境格格不入悲伤。
直到其他人玩得尽兴,陆陆续续离开,向初还在角落沉沉睡着。
谢时君心生愧疚,即便知道和他无关,纯属是向初性格使然,还是后悔刚才没有照顾好他情绪,索性留下来等他。
向初穿着连帽卫衣,身前有个海绵宝宝印花图案,看上去年纪很小,稚气未脱,很像他给本科生讲课时,坐在后排昏昏欲睡普通大学生,而不是每天八个小时泡在实验室工作狂。
身环顾四周,发现整个大号包厢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见他醒,谢时君温和地笑笑,“大家都走,你喝醉,送你回去吧。”
谢时君在处理人际关系方面非常出色,是很典型老好人,周到细心,习惯照顾每个人感受,又具有领导型人格,有他在场合,气氛会被引导很好,他会尽量让每个人舒适。
但向初好像并不愿意走入他营造出舒适中,即便他什也没说,谢时君还是能明显感受到他抗拒。
事实上,谢时君来到研究所第天,就大致记住所有人,这是他习惯,也是他能力,他几乎能记住每个上过他课学生。
“喂,哪位?”
听到许怀星声音那刻,向初完全抛弃尊严,忘掉他四个多月以来痛苦挣扎,他只知道他需要这个人,他从来就只有这个人而已。
“星星……想回家,你来接好不好
这样想着,谢时君更觉得应该把他安全送回家。
向初半醉半醒,尚未从梦中回过神来,满心都是那个牵着他奔跑少年,他下意识往角落缩缩,摸索着手机,发现已经自动关机。
他很害怕,醉酒后头脑昏昏沉沉,美梦和现实分界线太模糊,全化成漫无边际恐惧。
他抖着声音,向谢时君求助:“可以借下手机吗,想给星星打电话。”
“好。”
项目推进和他预想样顺利,和研究组相处也很轻松愉快。
只有向初例外。
向初交上来报告几乎无可挑剔,他擅长用数据说话,绝不会多个字描述,报告从头到尾都透着冷冰冰完美。
但是和向初说话时,他反应,他无意识小动作,却是在成年人身上很难看到模样。
那是种带着天真防备,像是头次接触这个陌生世界雏鸟,带着满满戒心,试探着挥动稚嫩翅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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