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初死死咬着下唇,说:“就在这里好不好,现在就想。”
向初是只受伤流血小兽,但他不需要疗伤,他只需要双手帮他,将他推向更深绝望,助他解脱,越快越好。
那些难平情绪纠缠向初太久,终于在这个夜晚,化成股强烈冲动。
包厢里变换灯光投在墙面上,红晃眼,像片狰狞血迹,向初抬头,谢时君就坐在几步远沙发上,脸关切地看着自己。
向初摇摇晃晃地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
“谢老师,你和男人上过床吗?”
这是向初第次主动和他说话,没想到会是这种话题,谢时君很惊讶,看着他脸上不断更新泪痕,还是决定实话实说:“嗯,有过。”
可事实上他只是在轻轻地吐字,轻像叹息样。
“许怀星,你怎不去死。”
失眠时在心里歇斯底里过无数次,崩溃时在玻璃窗上写过无数次,全部是无声绝望,这是向初第次真正将这句话宣之于口。
他不知道许怀星听清楚没有,不知道许怀星听到后会有什反应,他只知道他在说出口那刻就后悔。
他想解释说不是,他想说对不起,想说星星爱你,你回来好不好。
?”
“好想你,们起跨年好不好?”
许怀星那边很吵,似乎也是在聚餐,有将近分钟,向初都只能听到喧闹人声和许怀星压抑着沉重呼吸声。
他很紧张,就在他想要再说些恳求话时,他听到许怀星用他最熟悉声音,为他十年信仰判死刑。
“向初,别再这样,们已经结束。”
“那你……能和做次吗?”
在这个迎接新年节点,向初提前透支整年勇气,换场毫无意义赌博,筹码是他自己。
谢时君直看着向初,他确定向初是在问他,却直咬着嘴唇,低头不敢看他,像是祈求,像是绝望试探,如果得到拒绝答案,下秒就会崩溃。
谢时君几乎没有犹豫,便决定要答应他。
“好,去哪里?”
可是电话已经挂断。
短促忙音在耳边响起,像是被人从头到脚浇盆冷水,寒意逼退醉意,向初甚至感觉,他从来没有哪刻像现在样清醒。
只是有时候,清醒反而比沉醉更可怕。
他在这刻体会到恨。
他恨许怀星变心,恨许怀星杀死他小王子,他更恨自己没出息,恨自己还在爱着许怀星,恨自己可怜到需要靠回忆和梦境过活。
“承认,是先对不起你,但是你总这样,是在耗光们之间最后点情分。”
“小初,新年快乐,们以后不要再联系。”
向初没有意识到自己在流泪,眼泪行行溢出眼眶,聚在削尖下巴上,将落不落。
他不愿相信,也是这个声音,十七岁那年为他念过情诗,二十岁那年对他说过永远,二十三岁那年同他许过誓言。
向初死死握着手机,嘴唇止不住地颤抖,他想嘶哑大叫,想破口大骂,想让全世界都听到他恶毒诅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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