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怜老妇人等到找不见她小瓷罐儿,才知道儿子已经把他卖给刚从村子里离开那支商队,她拄着拐杖步履蹒跚地穿过小径追赶过来,岑寂村落呼出袅袅炊烟,林中惊起片灰色飞鸟。
银白月光洒在她身后小路上,婆娑树影在她肩膀上摇晃,她站在车前,被她儿子死死拉住,她哭喊着他名字,叫着“小瓷罐儿”,声接着声。
她喊得嗓子嘶哑,两只眼睛哭得通红。
管事担心那孩子会因此哭闹起来,结果转头就看到他面色如常地从小厮手中接过今天晚餐,然后像只小动物样,认真地吃掉手里包子。只是在爬上车后回头看她眼,那目光淡淡,他没有感到分别痛苦,也不明白她为什会这样伤心。
男人看到这幕顿时为自己母亲感到不值,也忘是自己拿瓷罐儿换大笔银子,跳起来指着他鼻子骂他是个小白眼狼。
男人没能把瓷罐儿撵出去,就想着法地折腾他,每天支使他做这个做那个,不让他有半点空闲,而且不管瓷罐儿做得好或不好,他总要挑些毛病出来,连饭都不让他吃饱。
老两口总是劝小瓷罐儿忍忍,说过几天男人回城里就好,结果男人在城里惹事,不敢回去,干脆在这里长住下去。毕竟是自己亲生儿子,老两口也不好硬逼着他回去,看到他欺负瓷罐儿,只能劝他不要太过分,然而越是这样,男人就越讨厌瓷罐儿。
在赵府时候,瓷罐儿能够哄得那位讨厌他小少爷看到他就乐,现在对这个胡搅蛮缠又穷又抠男人却没有办法。
老两口那点这点怜悯与疼爱对瓷罐儿来说太不值钱,他不喜欢这里,他想要离开这里。
或许是冥冥中菩萨真听到他发愿,初冬时候,有队行脚商人途经此地,他们管事眼相中在田间干活小瓷罐儿,此时瓷罐儿较之两年前长开许多,虽然身量不高,穿着破旧衣裳,但依旧难掩其优越资质,尤其是他眉心那点红痣,当他捧着馒头站在田埂上面,就像是画里童子。
瓷罐儿安然地坐在车上,低头望向跳脚男人,眨眨眼睛,他知道小白眼狼意思,原来自己这样就叫做白眼狼?
白眼狼就白眼狼吧,能怎办呢?他好想吃糖,好想穿漂亮衣服。
随行大汉上前拨开挡路两人,那些马车轻快地奔向月亮方向,车轮轧过枯死枝叶,窸窣声音蔓延在整个商队之中,在这个夜晚,瓷罐儿随着商队去往充满未知未来。
管事走南行北这
那管事在村子里落脚,偷偷观察瓷罐儿段时间,这虽然是个小瘸子,但这张脸长得实在好看,那些个达官贵人定会非常喜欢他。
管事正在盘算着怎将他从这里拐走,男人居然自己找上门去,声称要将这个孩子卖给他们。
两人只谈盏茶工夫,就达成共识,男人要钱对那管事来说算不得多,还能让他省去番功夫和诸多麻烦,实在是桩不错生意。
男人借此机会既能将这瓷罐儿赶出家门,又能拿钱回城里把自己身上背得官司摆平,对他而言也是桩举两得好买卖。
而被当做货物交易瓷罐儿本人也不觉得有哪里不好,他不喜欢这里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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