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萧鹤开口,薛青临继续说道:“萧鹤,你解,也解你,脑袋虽然没有你那灵活,但要拿住齐暄宜是绝对没有问题,只要你再不见他,可以保证,让他衣食无忧,安安稳稳地过完这辈子。”
时值盛夏,薛青临为人节省,宫里从不用冰,即使到夜晚空气也是燥热,今日不知为何却冷得厉害,晚风吹,直吹进人骨头里。
许久之后,萧鹤点头,对薛青临说:“好,答应,只是今晚想再看他眼。”
“可以。”薛青临痛快应道。
天牢里,齐暄宜抱膝坐在地上,他心里
苦海无边,回头是岸,等会儿他就去给菩萨上炷香。
萧鹤却道:“最近没有时间。”
薛青临收回手,警惕问道:“你要干什?”
“明日要去趟清河郡。”
“清河郡?你去清河郡做什?你——”薛青临话至嘴边,突然想到个可能,他眯起双眼,充满危险地看向萧鹤,“你什意思?你要去找崔明秋是不是?你想让崔明秋为齐暄宜求情是不是?”
角落里烛火无声跳动,流苏影子在远处花团锦簇屏风上起舞。
薛青临沉声道:“虽然这次崔明秋没有死,但是齐暄宜情状恶劣,应当予以重判。”
他说到此处,顿顿,看向萧鹤,见他表情无甚变化,便继续说道:“大同军内法度严明,任何人都没有例外,萧鹤,这些条令是你当年与起制定,你应该是最清楚。”
“清楚。”萧鹤说,他语气淡淡,没人能猜透他心中想法。
“你清楚便好,”薛青临松口气,他实在是怕萧鹤又要说出替齐暄宜去死傻话。
萧鹤没有反驳,薛青临便知道他回答。
“萧鹤!”薛青临面色瞬间阴沉下来,他咬牙道,“这居然能是你做出事?你还是从前那个萧鹤吗?”
“好啊,真是好啊,为齐暄宜你差点弃大业不顾,你不要命地陪着他逃路,如今还要为他坏自己手制定下律法,萧鹤,你看看你自己现在嘴脸,与你从前见过那些个仗势欺人昏官又有何异?”
萧鹤任由面前薛青临对他骂出各种难听话,他思绪已飞回天牢里面,他们都说他喜欢齐暄宜喜欢得昏头,发疯,可他爱人却看不到,说他喜欢别人。
薛青临见自己根本骂不醒他,深吸口气,无奈道:“你不必去清河,可以饶齐暄宜命,算是顶这些年你为大同军立下功劳,只是从此以后,你不许再见他。”
他忽然想起另桩事来,连忙问道:“这次你不会还想到天牢里陪他吧?”
萧鹤说:“不会。”
薛青临这下彻底放心,以为自己这位兄弟是打算放弃齐暄宜。
他站起身,走到萧鹤身边,抬手拍拍他肩膀,安慰他说:“齐暄宜这事你就不要插手,交由们来处理,世间情情爱爱其实就是那回事,时间久,没什放不下,也没什忘不,你要是不想为这事烦心,张廷那里还有大堆陈年旧案没有处理完,你去帮他处理下下吧。”
薛青临想着他们两个在起都四年多,萧鹤差不多也该腻味,而且他总听前朝旧人说,齐暄宜脾气非常不好,喜怒无常,没几个人能受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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