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夫人着实没有猜谜心情,不耐烦道:“又有什名堂?”
王善宝家忙道:“太太,您想啊,往年那些人虽也奉承二太太,那是因为二太太惯会拿公中银子施恩惠,收买人心。可那些人奉承归奉承,却不会像这次这般得罪太太您。老爷和太太是那个孽障老子娘,管教管教不成器儿子,关其他人什事?”
邢夫人听,登时反应过来,往头上插珠钗都暂停下来,她扭头看向王善宝家,道:“这话说在理,老爷和不过是管教管教不懂事小畜生,谁家不是这般?再说,往日里她们拿那小畜生出身说嘴笑话还少?西边那个,这般着紧那个小畜生,不就是为留着他,专门恶心老爷和吗?有那个小畜生在,他才能占着大义……哼!那以你看,昨儿她们这是怎?”
王善宝家阴阴笑,道:
就是明晃晃在说她。
至于最后说什“到底是大家闺秀出身,知书达理”,更是在指着鼻子在骂邢夫人,小家小户出身女人,心不慈且不知礼。
自从当贾赦续弦,飞上枝头变凤凰,多少年邢夫人都没曾受过这等气。
尤其是听到这些话后,贾母看向她目光,意味深长。
她心里明白,贾母或许不会关心那个庶孽死活,可是……
说什侍舅姑而诚孝,为嫡母而宽仁,妇德极佳。
其她几个头发苍白老妇也纷纷附和,孝顺婆婆也就罢,更难得,是善待慈爱庶子庶女,连庶侄女也并养着。
真真是难得之极。
满屋子都赞王夫人到底是闺秀出身,知书达理,却险些让邢夫人怄死……
都是在内宅活成精人,往年都不曾这般赞王夫人,今年这般何为?
……
大乾崇康九年,除夕。
东路院,上院。
天还未明。
右暖阁妆台前,邢夫人正在陪房王善宝家服侍下,更换诰命朝服大妆。
只是对贾琮遭遇幸灾乐祸感到好笑……
“贾琮,你好惨啊,哈哈哈!”
贾琮自己也没想太多,邢夫人生性如此,能做出这样事来,本也没什奇怪。
见贾环笑这样欢实,无语摇摇头。
这熊孩子,难怪日后人憎狗嫌……
丢人都丢到族里,丢到外面去!
这就在警告她。
因为这件事,昨夜夜邢夫人都没睡踏实,着实气肝疼。
“太太,寻思着,这事怕没那简单……”
王善宝家瞅瞅邢夫人脸色,小声道。
这是在当面打脸!
王夫人侍舅姑而孝诚,她邢夫人难道差哪里?
哪天早晨她不是早早乘车去西府立规矩?
这话听听也就罢。
可为嫡母而宽仁……
会儿,她要随贾母等道,进宫朝贺。
只是,邢夫人脸色,着实不大好看。
阴沉发青。
昨日,族中些上年纪老妪,提前来府上与贾母祝节拜年。
邢夫人与王夫人作陪,三房个与贾母平辈,甚至还年长些老太太,直不住夸赞王夫人。
不过,贾琮心情其实很不错。
贾赦邢夫人两人,到底没有抵得住族中世言如刀。
不得不破开他们亲自筑造起篱笆,放他出去见人。
虽然只是明下午半天,但是,有就有二。
破局日子,已然不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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