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她算是累着。
人累,心更累……
“凤丫头。”
听着唤声,王熙凤忙应声:“嗳!”
贾母疲倦道:“吩咐下去,今儿家里事,个字都不许往外
今日孔家老儿对他刮目相看,老太太和二房又拿此事压……
等着吧,等缓过这回,总有他好果子吃。
那畜生有句话倒是没说错:
父要子亡,子不得不亡!
早些晚些,必叫这畜生不得好死!”
王善宝家“哎哟”惨嚎声,被踹倒在地后捂着脸,殷红血顺着手流下。
再闻此言,唬个半死,顾不上擦血,拼命磕头道:“老爷明鉴哪,太太原是准备对那畜……对三爷好点。可是后来却听说,三爷每日里将功课传到学里太爷处,还让人四处传话,说他在府上吃不饱穿不暖,快被老爷虐待死。让族里到处都拿老爷太太说嘴,这才传到老太太处。太太知道他故意在害老爷名声,这才怒之下……”
贾赦闻言,气险些炸开,厉声道:“你敢浑说,仔细你狗皮!”
王善宝家磕头不止,哭道:“老爷只需派人查便知,他每日里课业,都是那边环三爷带去学里。也不知他从哪来狡诈心眼,偏对准学里太爷心思,常常夸赞他。如此,别人岂有不问他现在如何?”
旁邢夫人这会儿缓过劲来,起告状道:“老爷,他就是个黑心天打雷劈下流胚子,点孝道也不知。他也不想想,是谁将他养到这大。就这样在外面糟践老爷名声。老爷,再没有放过他道理!”
“啪!”
贾府东路院,正院上房内,贾赦满面狰狞举起手,这次再没忍住,狠狠扇在邢夫人面上。
邢夫人惨呼声,摔倒在地,却不敢哭闹。
她是最解贾赦性子人,那可不是怜香惜玉主儿。
老实挨打还好,敢叫唤,那才要往死里打。
……
荣府,荣庆堂。
高台软榻上,贾母侧身歪在锦靠上,面容倦怠。
鸳鸯小心将她头上珠钗取下,放在旁大丫鬟琉璃半跪擎举妆盘上。
过盏茶功夫,等琉璃起身端着妆盘退下去西暖阁,鸳鸯和王熙凤又起替贾母下诰命大妆,贾母方轻快许多,长长呼出口气。
“好哇,好哇!这个畜生,这个畜生!”
贾赦气面如金纸,眼中凶戾之光骇人。
“老爷……”
“行!你还想大年下就把他打死不成?”
邢夫人还要再劝,火上浇油,贾赦却深吸口气,安定下来,他咬牙恨声道:“猪油迷心!
“球囊贱妇!前儿还专门让你给那个畜生送套体面些衣裳穿祭祖,你就送那身狗屁不通东西?你这是给他难看,还是让难看?该死蠢妇!”
贾赦指着挣扎起身邢夫人立身骂道。
屋内其他仆婢早就被赶出去,唯有邢夫人陪房王善宝家,这会儿面色如土躬身站在旁。
见贾赦瞪眼看过来,王善宝家“噗通”声跪倒在地,哭声道:“老爷,千错万错都是奴婢错,奴婢罪该万死!只是有言若不说出来,死也不甘心啊!”
贾赦见她那张油脸就恶心,脚踹到王善宝家面上,怒声道:“有你死时候!说,说不出名堂立刻拖出去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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