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反个屁啊!
江南巡抚郭钊,按察使诸葛泰,再加上锦衣卫人,早就趁着缉拿白家、秦家余孽之机,派军队入驻江南各州、府、县,昨夜更是再度调动锦衣缇骑和江南大营,强压至江南省各处。
当然,他们若果真想要鱼死网破,玉石俱焚,也能鼓荡起偌大风波来。
只托庇于他们各家佃户和奴仆,加起来也有数万人。
再加上故旧、姻亲等相交之族,还有他们几家在乡杍间名望,掀起百万之众起事,也未尝不能。
耻笑目光看这糟老头眼,威胁到宋岩头上,何等不智?
再者,就你孙家那些势力,果真能造反不成?
孙伯歧被方哲看恼羞成怒,怒声道:“独孙家家自然掀不起大风浪来,但若等八家联合,天下谁敢小觑?谁敢轻辱?只怕人心不齐,方使百年华族,被小儿辈各个击破,成为笑柄。”
又是阵沉默后,甄应嘉叹息声,道:“秦、赵两家之过,怪不到清臣头上。”
欧阳德谋摇头道:“元仲,此处无外人,事已至此,又何须再避重就轻?松禅公这位关门弟子南下之意,用那些借口瞒得过旁人,还瞒得过咱们?他就是为新法而来!”说着,欧阳德谋看眼耷垂着眼帘宋岩,眼中闪过不满之色。
只是这等仓促起事,毫无疑问会以失败告终。
而失败之日,就是他们阖家阖族男女老幼起上菜市口被腰斩之日,且会背负上逆贼之名,遗臭万年。
这等事,他们又怎会去做,怎敢去做?
方哲苦笑道:“松禅公,等岂会如此不智?若早知赵家龙是那等身份,当初也不会和赵家走近。那孩子可惜……”
褚东明冷笑声,道:“有何可惜?不过白日做梦罢。赵家有那点前朝皇族血脉,其实早就连宗室都算不上,却做起那样蠢梦,自取死路又怪得谁?只恨竖子混账,连累等。”说罢,又看向宋岩道:“松禅公,等此次上门,并非为发难而来。只是…
刘家家主刘彦才点头附和道:“白世杰、秦栝、甄頫,他们或许有违背国法之事之行,但若谈其谋反,实在难服人心。以此罪名大肆抄家灭族,手段狠辣,非君子之行也。”
二人说罢,房间内再度沉默。
他们在等宋岩给他们个说法,或是说,个交代。
过良久,直垂着眼帘宋岩缓缓抬起眼,昏老眼睛扫过众人,苍老声音道:“站在你们立场,或许便是如此。但站在琮儿立场,自有他道理。老夫老,已是风烛残年,接近油尽灯枯之时,无力再为你们做主。琮儿也已长大,你们若有何不满,可直接去寻他讨个说法。亦或是,你们联合起来,向朝廷讨个说法,皆可行。老夫唯能提醒你们,就是要有自知之明……”言至此,老人浑浊老眼渐渐锋利起来,看众人不自在起来,听他继续道:“此时并非乱世,百年前,太祖高皇帝率领开国脉,耗尽心血和气力,死亡百万之众,才终于覆灭异族,复中华故土,安定天下。谁若妄图以家姓之私利,动乱江南百姓,此为自取亡族之道。秦家不过抄家流放之罪,而梁溪赵家,九族难全。煌煌大势不可逆,不自量力者,只能化作齑粉!”
此言出,众人无不面色灰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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