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儿并不恼,反而有些怜惜,觉得凤姐儿被贾
虽骂刻薄,但她眉眼间之前郁色和晦暗之气却散去大半。
平儿端药碗过来,没好气白她眼,道:“是,是蠢!好精明奶奶快把药喝吧!”
王熙凤哼声,道:“喝它做什?苦煞个人……平儿,三弟怎就舍得放你回来?不应该啊,难道他如今和宝丫头好,就把你撂到边去?哼,就说男人靠不住,你干脆还回身边服侍,咱们两个过就行。”
平儿闻言,张张口,不过随即又闭上嘴。
王熙凤见之,登时不顽笑,柳眉都竖起来,沉声道:“怎,他果真也变心,看不起你?”
宁则臣耐心解释道:“因为是御赐酒盏,所以爹爹舍不得都给他们用,只拿出个来,让他们轮着喝。”
宁羽瑶闻言,登时咯咯笑出声来,嗔道:“爹爹好小气!”
宁则臣哈哈笑,道:“爹爹当然小气,要多攒些嫁妆,留给乖囡傍身之用呢。”
宁羽瑶闻言满面绯红,不依道:“爹爹浑说,才不……要辈子陪着爹娘!”
宁则臣仰头哈哈大笑起来,只是眼中目光里,却满满是苦涩……随即又变得坚定起来。
则臣忙收敛神情,悲痛沉重面色换上温和微笑,道:“瑶儿怎来这里?”
来人正是宁则臣女儿,宁羽瑶。
她今年不过十五六年纪,模样娇弱怜人,嗅着书房里酒气,又见书桌上酒盏,吃惊到:“爹爹吃酒?也不曾热热,冷酒怎得……”
再娇弱女孩子,在父亲面前总是会娇蛮些。
在百官前威严如山宁则臣,在女儿面前,却是地道慈父,他赔笑道:“之前你三位叔伯来家里做客,爹爹没甚好招待,只能喝些酒罢。绝无贪杯,绝无贪杯……”
平儿忙跺脚道:“好奶奶,你快把药喝吧,说这些有没做什?”
王熙凤恨不得将她手里药碗给砸,急骂道:“你个没出息东西,这会儿还喝个屁药!你说明白,可是他如今为官做宰封侯当伯,就把你丢旁?就知道,这家子没个好人!必不和他干休……”
平儿哭笑不得道:“不是这样,是三爷知道牵挂奶奶,若是强留在南边,怕也吃睡不香,所以就让跟着宝姑娘并回来。等奶奶好,来年有功夫再回去……”
王熙凤闻言,面上怒色僵,可目光又变得嫉妒起来……
她看着平儿,想不通道:“也看不出你哪里好,琮哥儿莫不是眼力不好?怎就对你好成这般?”
纵然天子凉薄,他也要为爱女寻个好出路!
……
荣国府,后宅。
凤姐儿院。
王熙凤半躺在拔步床上,看着忙里忙外细心服侍她平儿,讥笑道:“你也是个穷苦命,好端端奶奶不当,非跑回来当丫头,好蠢东西。”
宁则臣生只子女,并未姬妾,也无他出。
儿子宁元泽已逝,膝下便唯有此女,爱若珍宝。
虽妻子顾氏曾提议他多收几房妾室,再留些血脉,却被宁则臣婉拒。
来年岁大,二来,个无后宰相,或许更能让人放心……
宁羽瑶听闻其言,噘嘴道:“爹爹还是元辅呢,却说谎话,分明只有两个酒盏,怎说请三位叔伯饮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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