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没多少人相信此事，宁则臣莫非是撞客，还是失心疯
？
想死都没这样作死
！
可是
这本是两项截然相反，十分矛盾口号。
减轻百姓负担税赋，这是好事，可以得到好名声，也可以得到好官声，谁都想要。
可是减轻税赋，国库就不可能丰盈。
不从老百姓手里收税，天下难道还会掉馅饼
？
别急，宁首辅有高招！
督抚是无能，知府知县都是庸才，而阻挠新法本土望族巨室皆为乱邦之贼也。
个个都是科甲出身，引经据典，讲古说今，好不痛快！
这些话题，他们能骂几年而不腻。
每日前天在公务上受气，都会成为第二天痛快个时辰动力。
原本到腊月初三，江南巡抚郭钊上书朝廷，新法已于十月二十八在江南全省大行，举朝狂喜后，百官都在犯愁，以后晨聊时该骂何人。
关键是，每次数百人上朝，往那站，大部分时间都是听个别*员云山雾绕在议事。
若是和本部衙门无关事，谁在乎发生什？
常常大半天功夫过去，也只是白白站着。
不过这十多年来，老油子京官们也都熟悉这种生活方式，渐渐习惯早睡早起。
还别说，等养成习惯后，除下雨刮风下雪天不适应外，其他时候还挺好……
崇康十三年，腊月十四。
大明宫城，银台门外。
自寅时起，陆续有京城百官来此门外等候。
都言京官清贵，天子脚下为官，升迁机会也多。
且每年各省督抚进京，都会往各部衙门大撒金银，冰敬、炭敬，年关还有犒赏，好不痛快。
不从泥腿子百姓手里收税赋，宁首辅要从皇亲国戚、宗室王公、武勋亲贵、文官武将以及全天下乡绅士子手中收税。
不仅收税纳粮，还要当差，也就是徭役！
当然，早在前朝二百年时，朝廷征收徭役已经可以用银子代替，不用真出徭役。
所以终归到底，还是要收税。
当这个议案从内阁中传出后，整个神京城都为之失声。
若没痛骂人，那在宫门外等候漫长功夫里，人生该是何等无趣。
然而他们却失策，他们根本不愁没人骂。
因为在腊月初五那天，自内阁中传出则堪称石破天惊消息，震得整个神京城甚至整个关中整个天下，都为之侧目！
人之下万人之上、功勋彪炳、权势滔天大乾元辅、新党党魁宁则臣，竟在内阁议政时忽然抛出个议案：
新法大行天下后，要进步轻民赋，丰国库。
每日早朝前，在皇城们外闲聊京中奇事，也算乐子！
前十二三年，京中*员们晨聊时，聊最多就是新法。
这些*员经过十多年淘换，剩下多是新党脉，在京中执掌六部中枢中五品以上实权官位。
位卑而权重。
由于他们负责统计调度和规划各省新法进度，所以对于延滞省份，常常破口大骂。
然而个中甘苦，唯有京官自己才知。
圣祖朝时还好，每五日上朝回，五日赶早起日，还能接受。
贞元朝时就更痛快，每十日上朝回，就和体验生活样，无人抱怨。
然而到崇康朝，天子勤俭，所以日日上朝。
这就让京中五品以上百官苦不堪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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