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徐徐除之……
这些,他心里都明白。
但在叛逆和忠君之间,他还是选择后者。
他为儒臣,为天子手简拔起来,实现毕生政治抱负儒臣。
雷霆雨露,俱是天恩。
正说着,就见顶八抬青呢官轿,缓缓从金水桥方向过来。
那便是大乾元辅宁则臣官轿。
只是若是寻常,此刻早有无数*员,不乏六部部堂,三公九卿这类重臣围上前去。
与元辅大人大声商议新法进程,以显示他们忠于王事勤勉可嘉。
但近数日,只有寥寥无几人前去那顶青呢官轿边陪行说话。
然而当割韭菜镰刀伸到他们脖颈上时,虽还未落下,却也激起他们强烈反弹!
所以,这十来天里,上朝百官们骂最凶,便是他们党魁宁则臣。
当有人动他们奶酪想要抢夺他们利益时,别说是党魁,就是亲爹,他们都照骂不误。
“辛辛苦苦干这些年,眼见大功告成之日,分银子奖赏都没见,这倒好,非但不给,反而让咱爷们儿纳粮交税当差!最可笑就是这个当差,你们说咱现在在干吗?被窝里睡大觉?”
“就是,那福建子苛刻忒过些,是想用咱们心头血,染红他乌纱帽啊!这乌纱若是变成红色,那还是臣子帽子?”
几番打听后,人们终于相信,此事是真。
是真……
那刹那,整个长安城统治阶层们,纷纷炸锅!
这是不给人活路啊!
皇亲国戚、宗室王公、武勋贵胄们,时间还没太大反应。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更何况,后来他也想透彻。
大乾政治地位最高,相对而言最有钱,本就是皇、贵、士、绅四大阶层。
这四大阶层,掌控着天下至少
当然,这也许与新法已经大行天下有关……
坐于官轿中宁则臣,面色凛冽,目光如刀。
虽然他心知肚明,天子逼他如此行事之本意,是为让他“自毁长城”,败坏名望。
毕竟,他当十多年内阁阁臣,更手建立起新党,如今天下督抚,十之八九都出自新党,换做他在天子那个位置,怕也睡不踏实。
又不想担上杀戮功臣刻薄名声,才逼他先毁掉自己根基。
“简直是混账透顶!等寒窗苦读十余载,朝黄甲登科,改换门庭,鲤鱼跃龙门,为是什?就是为继续当差纳粮?朝廷优容养士祖法还要不要?如等与泥腿子无异,那等还读甚圣贤书?”
“瞧那福建子就是个心怀叵测,他这是要坏咱们大乾根基啊!让咱们当差纳粮,这不是在作践咱们是什?咱们都是朝廷肱骨之臣,咱们要是都完,这天下也就完!”
“正是,正是,福建子心胸歹毒!就是个活曹操!”
“对!活曹操!”
“欸!别说别说,来来,人家来……”
他们压根儿也不信宁则臣敢上门收他们税,有不怕死上门试试……
所以反应最大,就是京中百官们。
虽然他们大都是新党,都算得上是新贵,若无宁则臣,他们大多数都不大可能进京当京官。
他们跟随着宁则臣推行新法,处置起各省抗法落后分子毫不手软。
这些年骂那些利欲熏心顽固落后分子,也都几乎成本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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