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这等大错也能遮掩,指鹿为马……
此刻,江南大儒名士们写信中夸赞他之言,好似把把尖刀,直扎在他心头。
都赞他教导子侄有方,侄儿被他调理成世间等英才,可谁知亲生儿子却被养成寡廉鲜耻畜生!
非他不能教,实在是老太太不讲理,不许教,才让他日后必沦落为他人取笑地步……
念及此,贾政心中憋屈愤懑之极,脖颈梗,嘴角竟是溢
听她说凄然,贾政心中也如刀割,贾母在凤姐儿鸳鸯搀扶下走下月台,到贾政跟前,见他眼中落下热泪来,问道:“宝玉到底做什不得恶事,让你恨成这般?”
贾政看着宝玉,气就愈炙,怒声道:“你这个畜生,平儿和这个丫头是你兄弟跟前人,你也敢浑来?你个没有伦常东西,吾家怎容得下你这等畜生?”
“强女干”二字委实太难听,又有家中女孩子在,因此贾政没有说出口。
不过也正因此,旁人只道他在因宝玉欺负小七而怒。
虽觉得他未免有些小题大做,可也不能说有错。
荣庆堂前,紫檀大插屏前。
贾母原本怒极而出,可出来后见贾政气直摇晃,面色惨然,眼中更带着泪水,也是唬跳,问道:“这年节里,你不好好在前面受用你,又发生何事,将你气成这般?宝玉不过和小丫头子闹着顽,你就当着面前喊打喊杀?”
贾政闻言,惨笑声,道:“儿子怎敢在老太太面前不敬?只是这该死畜生,做下这等没面皮事,将家清誉丧尽,反倒攀污人家,哄老太太打杀苦主……儿子生下此等顽劣畜生,愧对先人!传扬出去,则吾家还有何面目见人?今日若不严惩这个畜生,往后……还不知犯下何等大错!儿子,儿子……”
许是悲怒至极,贾政话没说完,身子都摇晃起来。
王夫人从后面赶来,见之心惊,忙过来搀扶住,落泪劝道:“老爷要打要骂容易,只万莫气坏自己身子。若是如此,宝玉愈发成不孝之人,也劳老太太牵挂忧心,岂不事大?”
而宝玉又不敢辩解他只是觉得小七可爱,方想讨过来,却并不曾想过要怎样。
他屋子漂亮丫鬟,如今也不过只和袭人发生过关系而已。
他不说,贾母代他说:“宝玉知道,断不会做出那等事。他只是觉得那个丫头好,才想要过来,本不是什大事,偏那个下作小娼妇不识抬举,竟敢动手打倒宝玉,若不是宝玉求……”
“求情”二字还没说完,就见贾政面若金纸,全身颤栗,已是气极。
虽早知贾母溺爱宝玉,可贾政万万没有想到,会溺爱到这个地步!
说罢,又命宝玉过来,给他老子磕头赔罪。
宝玉唬腿都在发抖,满头大汗走到跟前跪下。
贾政见之愈怒,从旁嬷嬷手中夺过根木仗,举起就要朝宝玉头上打下。
贾母见之骇然,忙高声叫道:“快快拦下!”
王夫人大哭,抱着贾政不放手道:“老爷虽然应当管教儿子,也要看夫妻分上。如今已将五十岁人,只有这个孽障,必定苦苦以他为法,也不敢深劝。今日越发要他死,岂不是有意绝?既要勒死他,快拿绳子来先勒死,再勒死他。们娘儿们不敢含怨,到底在阴司里得个依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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