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上这种正值热血愤青年纪读书人,连宰辅怕都要头疼。
贾琮也只能实事求是道:“妖言惑众,诋毁圣恭,乃大罪也,岂能轻放?言者无罪,此言为谏言,非妖言!”
“看你才是妖言惑众!贾清臣,旁人不知你做派,江北杜子墨还不知?你在江南时,便常行下灭门之辣手,金陵、扬州等地百姓,敢怒不敢言,却在背地里将你视作恶虎毒犬!没想到,如今在天子脚下,你也敢如此肆意妄为。诸位先生、同年,朝廷养士百十年,仗义死节便在今朝,随江北杜子墨奉圣像,朝天阙,请诛国贼!!”
这番言论出,贾琮漠然脸上,露出抹讥讽之色,和杨养正对视眼后,微微摇头。
杨养正面色不好看起来,他德望高隆,挥手,便止住又被鼓噪起
来人正是御史台大夫杨养正,此人性格刚烈正直,执掌兰台寺,素为朝野敬仰。
与松禅公宋岩是逾甲子之老友,君子之交。
游行队伍中,颇有不少御史台年轻御史。
看到杨养正出现,个个面色变得不自然起来。
杨养正也是年过七旬之老人,威严面上布满老年斑,看到贾琮见礼,也只微微颔首后,徐徐上前数步,对寂静下来游行队伍沉声缓缓道:“既然,贾清臣今日以名教子弟身份出面,要与尔等,辨是非,尔等,敢接应否?”
禅公、牖民先生弟子,崇康十二年直隶秋闱唯举子身份而来,与诸位辩辩,贾琮如何堵塞言路,又如何成国贼……”
话刚落地,对面众士子登时如炸开锅,七嘴八舌乱成团,再度各种帽子扣上来,唾沫漫天飞。
“国贼!”
“贾逆!”
“堵塞言路!”
为首老儒年纪这般大,脾性倒是不小,大声道:“养正公,非等聒噪不敢论理,可国子监监生赵源、马聪,另有十数名都中士子,都被锦衣卫抓进诏狱,至今生死不明,这等情况下,等怎愿与他做口舌之争?”
杨养正缓缓转头,老眼漠然看向贾琮。
贾琮微微躬身道:“锦衣卫非胡乱抓人下狱,这数日里,都中多有士子胡言妄语,但锦衣卫抓起来,只有十三人。原因有二,其,天子宽仁,警告锦衣卫,言者无罪,非故意造谣妖言惑众之不明百姓士子不可轻罚也。故虽然传谣者数以千百计,入狱者只有十三人。其二,之所以抓这十三人,是因为别传谣者,皆能说出自何处何人口中得知谣言。唯独这十三人,却说不出从何处传出谣言,故而至今仍在审问中。做到这步,贾琮自认为已经仁至义尽,上,对得起君王仁心,下,对得起琮之良心。”
“就是你堵塞言路!旁人怕你,江北杜子墨不怕!贾清臣,连天子都言言者无罪,尔何为*佞,竟命缇骑抓捕士子,丧心病狂,还不放人?!”
身着洗发白儒衫年轻举子,自队伍中迈出步,满身刚烈之气,看着贾琮厉喝道。
“抓走子良、子岩,如今生死不知,你这刽子手还不放人!”
“放人!”
在这群情激奋中,很难辨听清楚到底在说什。
正这时,路边青呢小轿忽然落脚,走出白发苍苍老人,气度肃重。
此人出现,贾琮惊讶,忙上前问礼道:“养正公何以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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