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琮却没再理会他,而是重复之前之言:“出身寒门并没什,地寒栽松柏,家贫子读书。男儿欲遂平生志,五经勤向窗前读。当然,理解这位举子愤怒,因为知道,读书其实很耗银子。进学束脩,买书本笔墨花费,日常嚼用,对于富庶人家来说,都不是笔小钱,更不用说寻常百姓家。等到如这位举子开始游学扬名养望时,花费更非农户寒门所能担负起。所以,为银子,为能搏个出人头地,你想踩上位,能理解,虽然不会原谅你。”
说罢,贾琮挥华美宽大袍袖,挡住杜子墨想要张口机会,他看向抬着孔圣像六位白发老儒和围上前诸多士子儒生,大声道:“你们说,贾琮堵塞言路,那问你们,这些天来,你们肆无忌惮骂是误国之贼,骂首辅宁则臣是昏庸之相,骂次辅林清河只知阿附宁则臣走狗,骂遍内阁学士,又骂遍军机处,哦对,还有连养正公都受到牵连遭殃,被你们骂成是尸位素餐缩头老龟!你们骂尽兴啊,可曾有人拦过你们,堵住你们嘴?你们以为们听不见?你们骂这般尽兴,怎就成堵塞言路?你们是在国子监不能呈述己见,还是在兰台寺不能上呈奏折?”
见诸人沉默,杜子墨这回却回过神来,抢先尖声道:“说千道万,你还是不能说清太妃之事!贾清臣,你就是个佞幸之臣,佞幸小人!你为遮掩此事,不惜自己来背负骂名,以邀圣眷。对于你这样勋贵来说,只要有圣眷,就是世代富贵。你以为旁人看不明白,只你自己个聪明人吗?你居心叵测,卑鄙无耻。你以为,你能手遮天,骗得天下人吗?须知防民之口甚于防川,民心即天意。青史昭昭,容不得你这*佞小人扭曲!”
“住口!!”
贾琮厉声喝,迎着包括杨养正在内诸多审视目光,
来声潮,又转身问贾琮:“你怎说?”
贾琮面色淡漠看着杜子墨,道:“你若非幕后推手之,便是妄图借此案扬名,想借贾清臣头颅用?呵呵,看你这着装,想来是出身寒门……”
“出身寒门又如何?你往身上泼污水,是想连也抓进去?诸位同年都看清楚,今日之后,必遭此贼毒手!”
杜子墨眼中闪过抹惧色后,却愈发疯狂大喊道。
只因杨养正在,所以作为游行队伍中坚兰台寺年轻御史们这次没有跟着鼓噪起来。
贾琮摇摇头,沉声道:“杜子墨,你不择手段往上爬样子,实在让人作呕。出身寒门没什,读书进学时候,处境怕还没你好……”
“放屁……胡说!”
杜子墨面色黝黑,脸上有些疮疤,看起来颇为难看,他那身寒酸打扮不算什,关键那张扭曲脸,着实让人厌恶,他带着江左口音官话也不好听,双泛黄三角眼充满恶毒看着贾琮,尖声叫道:“贾清臣,你太卑鄙无耻,谁不知你出身国公府,竟说出这样话来!”
贾琮看向杨养正,道:“养正公可为作证,若你连养正公都不信,你背后队伍里多是都中出身士子,想来他们也皆有耳闻。”
杜子墨先看眼漠然点头杨养正,再豁然回首看看暗自点头些士子,脸色愈发难看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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