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琦川忙道:“按照过往经验,河道至少还要二百万两银子。至于齐鲁……怕是千万两银子都打不住。齐鲁之地粮价,已经开始飞涨……不过殿下,臣以为,若是河道能有贤能之臣出掌,说不定能少用许多银子。”
贾琮闻言险些气笑,他面色骤变,目光凌厉看向吴琦川,沉声道:“孤之所以不愿以帝王之术行平衡之道,便是为朝廷在办大事时能少些党争算计,能同心协力往处使力。国难当前,孤实不希望再有第二次。孤身负前朝皇族血脉,亦曾设想与诸臣立下不杀士大夫之誓。但吴卿今日之表现,让孤彻底打消这个念头。”
吴琦川闻言,面色骤然煞白,口老血差点喷出,眼神骇然看向贾琮。
何谓杀人不见血,无过于此!
此言何其毒也!!
贾琮原本想要和平儿等人吃团圆饭意愿,终究还是被耽搁下。
也不知是否是因为之前否定内阁大规模*员调动缘由,所以文官们故意来寻麻烦,总之,在午时时分,军机大臣林清河、吴琦川并新任户部尚书左中奇求见。
含元殿内,贾琮目光清淡看着三位当朝重臣。
左中奇原是齐鲁巡抚,新党中坚干臣,为崇康帝所重,调入京中升为计相,执掌户部部堂。
左中奇看起来相貌寻常,但周身气度凝练,看得出平时颇有威仪。
若是让天下士子知道,太子本欲立下“不杀士大夫”誓言,却因他而毁,吴琦川用屁股思考,都能想到他下场如何。
满身大汗如同水里捞出来般,吴琦川跪地磕头道:“殿下,臣昏聩无知,臣……”
“你昏聩?不,你点也不昏聩,你精明很!”
不等吴琦川说完,贾琮便厉声道:“为争权夺利,你绞尽心思!为不让赵青山、柴梁进京,你们更是煞费苦心!
昏聩?论能为,论手段,你吴琦川也算得上当世人杰,新法
见礼罢,贾琮开门见山问道:“何事?”
林清河和吴琦川大概不大习惯这种直来直往说话艺术,时似不知如何作答,左中奇倒是干脆,躬身道:“启禀太子殿下,臣等是为国库银匮之事而来。”
贾琮闻言,微微眯起眼,道:“新法大行已有二年,国库日渐充盈,朝廷怎会有银匮之事?”
林清河这会儿反应过来,忙道:“殿下,若按正常年份,户部银子自然是够使,还会有盈余,怎样也能支撑到夏税解入藩库。只是今年实在是……诸事太多。只两场国丧,就要花费百万两银子。当然,这笔银子该花。除此之外,还有铁网山春围之事,死伤无数,为抚恤战殁兵卒,朝廷又要额外支出大笔银子。再加上先帝从边军调拨数万大军进京,更是大笔开支……这些银子花完,若国中无事,臣等也能咬牙坚持,总也能熬到夏税收上,也就应付过去。可是,夏汛将至,今年南省多雨,洪涝不减,河道衙门急奏,长江水位已经超过往年水准。河工要加强,这笔银子无论如何也少不得。另外还有齐鲁之地,今年遭遇大旱,绝收已成定局。若不安抚妥当,数百上千万灾民流离失所,将会成为大祸哪!可除却河工银子,朝廷实在拿不出赈济灾民银子!”
贾琮脑仁隐隐作痛,问道:“河道需要多少银子?齐鲁又要多少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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