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梁闻言点头应下,对他来说,此事虽不易,却也不难。
只是不知曾受恩于牖民先生太子如何反应,便看向贾琮。
他有些担心,贾琮会不愿看到朝廷如此对待孔家。
就听贾琮对赵青山道:“太傅,孤非不能担当之人。何不就以锦衣卫行事?曲阜孔家非般人家可比,世人若知太傅所为,天下士子怕多会攻讦太傅……”
赵青山连连摇头道:“此事殿下最好莫要沾边儿,如今世人皆知牖民先生有恩于太子,太子不好涉入……至于背骂名,臣身为执政,但凡想做事,岂有不背骂名道理?强推新法那些年,何止被骂,臣家祖坟都被人给掘。若害怕被骂,除非不做事,唯唯诺诺讨好各方倒是不会被骂,只是这样人,如何当得起殿下信重?”
赵青山骂罢,小个子柴梁也眉头紧皱,沉声道:“这等事,居然让太子储君亲为,实在太过不像!内阁到底在干什?”
赵青山狠狠瞪完面色苍白林清河后,对柴梁沉声道:“文孝,耽搁不得,你即刻启程。你骑术好,以最快速度,亲入山东。此事不能由太子出面,便由你来为之。太子赐你金牌令箭,你入鲁后调动山东抚标营,立刻拿下囤积灾民粮食,倒卖常平仓和入山东赈济灾粮所有人,全部抄家拿问!
第家,就进衍圣公府,拿下孔衍宾,就地斩首!!
你告诉牖民先生,此事乃赵青山所命。太子年幼尚未亲政,先前林清河等人畏首畏尾迟疑不定,才让孔衍宾之流肆无忌惮囤积百姓活命之粮。
唐突孔圣故居,怠慢牖民先生之过,赵青山来日必登门磕头谢罪。但是,孔家囤积粮食,要全部查抄!
“混账!!”
养心殿内,得闻齐鲁形势后,赵青山怒发冲冠,指着林清河、左中奇干人破口大骂道:“轻重不分,是非不明,愚蠢荒唐,昏聩无能!”
林清河脸上挂不住,好歹他也是当半个多月首辅人,被下官尊敬推崇,也要体面。
因而强行辩解道:“这里面有牖民先生……”
“住口!”
说罢,根本不加遮掩看向林清河,目光凌厉。
孔家在曲阜土地,此次悉数纳入新法。曲阜县令,不再为孔家世袭。
大乾,容不得国中国!
待解决完孔家,其余人家律充军发配,所有家产抄家,用以赈济灾民,若有不服,杀无赦!
乱世当用重典,连国难财都发,不管是谁,都绝不轻饶!
文孝,此事你要办妥当!”
没等林清河说完,赵青山口中喷出唾沫星子就让林清河熏赶紧闭上嘴。
河套多山羊,赵青山性子刚烈如火,口也比较重,在河套爱喝腥膻羊杂汤。
这股气味对于食不厌精脍不厌细林清河而言,堪称大杀器。
所以待赵青山步跨出冲至跟前指着他鼻子让他闭嘴时,林清河不仅闭上嘴,还屏住呼吸,面色涨红。
然后就绝望看到无数沾着西北山羊腥膻味唾沫星子如小瀑布般朝他涌来:“你以为你是谁?是士林大儒还是清流名士?莫说此事非牖民先生所为,便是他所为,你身为内阁阁臣,顾命辅君大臣,就任凭其为所欲为耶?!你们是猪脑子啊?事关山东数百上千万百姓生死存亡,你们竟听之任之?蠢货!蠢不可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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