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青山因时激荡和不平说出口后,自己都有些后悔冲动鲁莽,叩首伏地不起。
而贾琮将众人神色收入眼底后,心思转动起来……
对他而言,将臣子灵位送入供奉列祖列宗神碑太庙,实在是没什大不事。
他连太后都不怎亲近,更不用谈什列祖列宗,哪有什归属感。
能用这样个恩典,换取赵青山这样名臣能相归心,简直是惠而不费大
贾琮闻言怔,道:“太傅是否有所误解,朝廷并未薄待文忠公之后事,原是孤亲自安排……”
赵青山摇摇头,面色忽变得犹豫起来,不过终究还是咬牙,大声道:“臣斗胆,恳求殿下,能将元辅灵位,配享太庙!”
“嘶!”
此言出,莫说旁林清河、左中奇、岳宗昌等人,连直面不改色柴梁,都霍然色变,倒吸口凉气目光骇然看向赵青山。
好大胆!
贾琮自忖他晚上都未必能睡得着觉。
尤其是在兵权还不在他手中之时,更加煎熬……
甚至贾琮根本做不到宁则臣那步,不会将大权如此集中在个臣子手中那多年。
位置变,看法自然也就变。
当然,若他还是人臣而非太子,那此刻崇康帝依旧是个寡恩之君……
帝,这位储君简直……
忽地,股强烈酸楚和哀绝之意涌上心头,赵青山强忍此意,红着眼,颤着方口,哽咽道:“殿下放心,臣会下令,沿途各县府州郡,尽最大力气,帮助齐鲁百姓南下迁移。南省富庶,夏粮刚收,总能熬过……熬过此关。”
贾琮见赵青山霎时间面色如此悲情,不解问道:“太傅,可是孤哪里做不妥,太傅大可直言,孤非听不进谏言之人。”
此言出,赵青山忽然跪倒在地,放声大哭道:“非因殿下之故,臣乃思及元辅,若元辅得遇殿下,何至于,何至于……”
他说出此言后,西暖阁内诸臣面色骤变。
自古以来,名相名臣不知凡几,然能配享太庙者几人?
对人臣而言,死后能够将灵位送进供奉着历代天子神庙,受后世帝王岁岁祭拜,受整个帝国皇朝国运祭拜,这是最高荣誉,无出其右者。
然而这等旷世之恩,唯出于上,岂有人臣开口讨道理?
传言出去,立刻就会有人说他们这些臣子欺太子年幼!
这甚至是在为将来埋下祸根!
而在赵青山看来,天下大概再无人能忠诚胜过宁则臣。
但这样个为朝廷为君王呕心沥血之人,最后竟生生被逼死……
可想而知赵青山心中有太多恨意,对于此刻还停灵在奉先殿内那人……
念及此,贾琮心里轻轻叹,看着地上哀恸大哭身影,问道:“太傅,可有何所求否?”
赵青山闻言,忙收敛情绪,抬头看向贾琮,直言道:“臣想请殿下厚待元辅身后事!”
连贾琮都微微变面色……
说心里话,坐上这个位置后,许多事看法都渐渐变。
曾经他也觉得崇康帝何其刻薄寡恩,竟容不下手下头号功臣宁则臣,也容不下他那样功臣……
但坐上监国太子之位后,贾琮自省时想到,若是他手下*员,八成皆出自宰相,宰相还是手创建新党魁首。
大乾封疆大吏,几乎皆出自其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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