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上朝前,贾琮坐于榻边,看着宝钗娴静面容,俯身轻轻吻。
而后方起身,在平儿等人簇拥下出宜春宫,早有龙辇候着,载着贾琮先往慈宁宫和咸安宫与太后、武王请安。
然后再往含元殿,坐朝听政。
今日月初,有百官大朝。
而待贾琮离去,平儿、晴雯等人又回宜秋宫补觉,宜春宫内只有莺儿和小五在陪着宝钗时,细心莺儿忽地发现,她姑娘睫毛,忽然颤颤,缓缓睁开……
待送完外客后,宋岩三子纷纷归来,急不可耐地问道:“父亲大人,到底发生何事?”
眼看宋家就要飞冲天,超然于江南诸家,谁知道,美梦还没做两天,就被戳破。
这种失落感,差点让在家赋闲数年宋家三兄弟崩溃。
然而宋岩却连看他们眼心思也无,站起身后,由长孙宋华搀扶着,缓缓进后堂……
……
宋岩淡漠道:“老夫进京,是为奉劝储君莫要杀戮太甚。也为劝谏先帝,莫要诛连太广,以免危及社稷。只可惜,先帝不听老夫之劝,而储君……也认同先帝之法。既然大道不同,师生之义又如何为继?就算师生之义尚存,然尔等莫非以为,储君会听命于老夫,废黜新法,重启旧党?当年旧党还未被赶出朝廷,葛老尚为天下首辅时,储君便不认同旧党之政,老夫都不能强求。更何况今日?”
江南总督唐延此刻忽然笑道:“松禅公所言极是,诸公难道就没听说,先帝大行前,曾招太子于御前问曰:‘汝以为,往后朝廷,可依旧行新法否?’太子答曰:‘新法乃万世之法,绝不可废!’先帝大悦,放心而崩。可笑诸公,竟妄想死灰复燃?”
说罢,唐延再对宋岩躬身礼后,转身离去。
既然宋岩和太子已经不复师生之义,那他这个江南总督,也不必再委曲求全。
他当然知道还得敬着,毕竟师生场,这份情义京里那位肯定不会断掉。
甚至心中都以为,储君封宋岩为太师谕旨怕已经在路上……
宋家凭此,至少能恩泽三代!
也正是由于这份渊源,才使得宋家跃成为整个江南最尊贵家族。
隐隐已有当年江南甄家影子……
却不曾想,竟从宋岩口中听出这样骇然之事来。
崇康十四年,七月初。
寅时三刻,天还未明,贾琮便已经起身。
平儿、晴雯等人今日特意早起过来,服侍他穿戴好明黄龙袍大服。
这几日夜晚,贾琮都未和她们在起,每夜都守在宝钗身边。
众女知道宝钗遭遇,知她心苦,故而无人说什,反而钦佩贾琮所为。
但他却不会尊宋岩之命,去忌惮什。
唐延身上好似去好大块巨石,让他轻快无比。
见他如此,旧党诸公无不唾骂:“猖狂!”
可是,看着缓缓闭上眼睛,不再看人也不再开口宋岩,他们也只能无奈叹。
纷纷起身告辞离去,失望而归。
而宋华担忧则是,其祖父心情。
他比任何人都知道,他祖父有多满意他那位小师叔……
他也从未想过,这二人会有恩断义绝天。
褚东明沉声道:“松禅公,到底是怎回事?缘何这等大事,天下竟无人知闻。”
他怀疑此为宋岩推脱之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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