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青山闻言面色骤然变,沉声喝道:“文孝,浑说什?”
柴梁面色凝重,道:“元辅,不瞒你说,仆总觉得不真实。青史之上,总有惊才绝艳之辈,但如殿下这般,年不过十六,就已是经天纬地之才。仆自认修心坚韧,然每每思及殿下所为,惊艳之余,都必生出惊恐之心。”
被柴梁这般神神叨叨说阵,原本还不上心赵青山,也渐渐生起毛骨悚然之意来。
天妒英才这四个字,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老头子完全无法想象,太子若是出现闪失,这社稷江山,该何去何从……
起来……
柴梁见之,轻声笑道:“如何,不得罢?”
赵青山倒吸口冷气,道:“这些都是……松禅公教?”
柴梁轻笑声,摇头道:“松禅公虽有经天纬地之才,但其长不在兵事。青史之上,如这般打仗法,也是闻所未闻。先去敌国买粮,整整个半月功夫,运出不知多少粮食。除粮外,市面上商货,如盐、菜、肉,各种牲畜,全都买。谁能想到,这样做,能让安南国内商货价格日三涨?安南国也有贪,,g,他们甚至敢把官仓里官粮,甚至军中武库里军粮给倒腾出来卖。等他们反应过来时,切都已经迟。计毒,莫过于绝粮啊!古时也并非没人使绝粮计,可绝国之粮,这等魄力……啧啧,太傅,仆大开眼界,大开眼界。”
赵青山呼出口带有羊肉汤膻味长气,柴梁面不改色,只眉心跳跳……
可是,这等近似荒谬鬼神之说,谁敢诉诸于口?
想劝都没法劝哪!
再者,又从何劝起?
“文孝,你到底是何意?”
赵青山毕竟是赵青
就听赵青山缓缓道:“为应对战争,安南阮氏横征,bao敛,民怨沸腾。锦衣卫早就安排人潜入安南,煽风点火,各处传播安南原为华夏故土,因当年战乱,被阮氏割据。如今正常经济往来,却被阮氏朝廷克扣杀害,因此引发战争消息。并且传言,因得知安南缺粮,大乾准备百万石粮食,却不能进入安南救助……这是在操控民心哪。底层百姓,见识浅薄,又过苦难,自然愿意相信。阮氏民心已失。大乾王师却带着大量粮食、盐、肉入安南,举击溃安南大军后,用从安南买来粮米来安抚人心,安南下就安定下来。而之前花出去银子,则在安南贵族那里十倍追缴回来。安南最肥沃土地,在红河平原,全被安南王室和贵族瓜分,这些,就是大乾最大收获。”
柴梁叹道:“环扣着环,连大军粮饷,都能就粮于敌。等百万齐鲁移民在红河平原站稳脚,之后源源不断百姓都会迁移过去。九边三十万大军,十五万在红河平原,十五万在暹罗湄南河平原。这两处平原土地加起来,虽只两湖大小,但这两处都是年三熟,如此,就当相于三个两湖!元辅,不得啊!运筹帷幄,决胜于千里之外,不过如此。储君英明至斯,仆心中既惊喜振奋,又有些担忧……”
“担忧?”
赵青山原本听得面色振奋,可听到柴梁这个说法,不由拧起眉头来,问道:“怎个说法?”
柴梁忧声道:“仆常为殿下之才感到惊艳,但惊艳越深,心中担忧愈重。仆怕……天妒英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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