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镜子里自己无声对视。
透过镜面,同样场景在镜子里面对面重现,经过反射成像,世界仿佛也跟着分成两个。
只有他自己知道,刚才瞬间并非幻听,失真声音确确自大脑深处缓缓爬上来,诡谲般地喃喃着:【不能让他们知道是儿子偷东西……】
池青垂着眼,最后若无其事地擦干手。
“岂止是严重,”季鸣锐放下笔,用笔尖指指垃圾桶,“跟他高中认识那会儿,想帮他倒垃圾,不小心碰到他手,他直接把垃圾桶扣头上。朋友差点没做成,洁癖就是这恐怖。”
“你跟他这熟,现在不会还这样吧。”女警觉得这怪癖还挺有意思,笑道。
季鸣锐:“这问题也问过他,他说作为对朋友尊重,他会忍三秒钟,忍不住再扣。”
“他也上警校吗?现在在哪里任职?”
女警问出句刚才全场人都想问话。
抹什东西晃过去,糊得很,像是误拍。
——这部换下来旧手机,男人显然已经没有再使用。
那是谁在用它?
“般情况,人会怎处理换下来旧手机?”季鸣锐看似是问话,实则自己给答案,“会给家里其他人使用,如果家里有孩子——多数人留会给孩子玩。你是想自己把东西还给老人家,还是们亲自去找你儿子问问?”
男人低下头,知道事情是彻底兜不住。
“没有,他念电影学院,八竿子打不着,”季鸣锐知道他们惊讶点在哪儿,“虽然很可惜,不过这哥们确实没有投身警察行业——是不是觉得他特厉害,简直跟有读心术似。”
女警点点头。
“……以前上学时候也是,他好像总能知道别人在想什,”季鸣锐说完又摆手道:“开玩笑,世界上怎可能有读心术这种东西——”
走廊尽头,洗手间。
池青站在镜子前,手上湿漉漉,指节被淋得像是没有温度样。
季鸣锐正继续追问详细细节,边上女警指指玻璃门:“你朋友出去。”
季鸣锐只看眼:“他去洗手。”
女警:“啊?”
季鸣锐对池青那些“古怪”臭毛病如数家珍,边低头在纸上记录案情边说:“他,死洁癖,被人碰下能洗三遍手,没看到刚才从进门就直戴着手套吗。”
“这洁癖这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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