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雪岚手抓着毛绒车垫边沿,手指骨节凸起,顿顿还是狠声说:“是,嫌丢人!知道嫌丢人就别总干这种丢人事!”
司机在前面叹口气,救场道:“二少,别跟夫人顶嘴,来路上夫人直都在担心你,生怕你出什事,有个什好歹。”
谢俞想说,别叫二少,不是你们钟家二少爷。
每回听到这两个字,他浑身都不舒服,像是被迫穿在件不合身衣服里,勒着脖子,喘不过气。
顾雪岚平复下来,转移话题:“给你找几个补课老师,明天开始直到开学,你哪也别去,呆在家里好好学习。你现在这个成绩,什水平你自己清楚。”
虎哥又重复问遍,不依不饶:“你到底是哪条道上?!”他觉得这人背后社会势力深不可测,总得知道自己这次到底是惹哪路神仙,死也得死个明白。
在虎哥灼灼目光下,谢俞慢悠悠地张口:“?走是中国社会主义道路。”
虎哥:“……”
警局门口停着辆熟悉银白色宾利,顾雪岚坐在车里,从窗户外面隐隐能看见她侧脸。
谢俞上车:“妈。”
会披羊皮吗!
这他妈明明就是匹狼啊!
谢俞出去时候天已经快黑,没负点责任,赖得完美。
在批发市场大妈们添油加醋下,虎哥坐实罪名,身上被打出来伤也被认定为“鬼知道在哪里被谁给打”,不得不反掏五百块钱,还写保证书,深刻检讨发誓再也不找黑水街人民群众麻烦,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虎哥撅着屁股,趴在桌上,手边本新华字典,不会写词就翻字典,他们还不让他写拼音。
谢俞道:“用不着,成绩就那样,别白费心思。”
顾雪岚:“安排你出国你又不肯,留在国内你看看你整天干什事。滩烂泥,糊都糊不上墙,你说说你想干什?!”
车缓缓驶进地下车库,这是桩私人别墅,青山绿水环绕,前几天下过场雨,水雾还未散去,湿意扑面而来。
谢俞拉开车门下车,回敬句:“自己事情心里有数。”
顾雪岚被他这样态度气得不行,司机劝道:“叛逆期叛逆期,男孩子,都是
顾雪岚没有说话。
谢俞接着道:“其实你今天不用过来,知道怎收场。”
那个虎哥,他从开始就知道这人在虚张声势,真正狠角色不会整天把‘老子蹲过监狱’骄傲地挂在嘴边,更不会喝酒趁着广贸临时没人才敢过来。最后居然还蠢到主动报警。
空气里弥漫着沉默,等车开出去段路顾雪岚才说:“你还知道是你妈?你没事又跑到这里来干什,最后警察说人不是你打……是你打吧。”
谢俞将身子往后靠,用种无所谓语气说:“是打,嫌给你丢脸?”
可以说是人生中无比耻辱段经历。
谢俞往外走时候,还被虎哥叫住。
警察手里握着警棍,全程戒备,厉声警告道:“陈雄虎!你又想干什。”
“不干什,你在边上押着呢能干什,就想跟他说句话。”说完,虎哥盯着谢俞,不死心地问,“……你哪条道上?”
谢俞停下脚步,用种复杂、统称看傻逼眼神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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