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珩弯腰凑过去,把烟点上。
烟雾在红头发面前袅袅升起。
红头发给人点完烟,把打火机往副驾驶座位上扔,两只手又去把着方向盘,他像摸女人似在上面来回摸几下:“你这辆车真行,男人终极梦想,妈开着太爽!老大,能在附近再开两圈吗?”
“翟壮志。”
猝不及防听到自己名字红头发:“啊?”
“老大,你真要进去啊,”车窗降下,从驾驶位上钻出来颗脑袋,脑袋主人染是头抢眼红头发,红头发左看看右看看,唏嘘道,“还是头回来这个区,这是人住地方吗,危楼吧这是,瞅着都快塌。”
面前是半个拱门,破。
门卫厅,拆没。
脚下路也没几步是平坦。
总之哪儿哪儿都破。
这个点楼里人走得基本上差不多。
陆延最后看眼,确定只有这辆停在这里,后面没再跟辆大铲车什,构不成威胁。他嘴里哼着调,移开视线,盯着从锅里冒出来氤氲热气,指节敲在冰凉瓷砖上。
陆延屈指在瓷砖上敲着敲着灵感来,手也有点痒,于是把架在墙上吉他取下来。
他住地方是间小单间,二十来平,几件家具以不可思议姿态挤在起。
二十来平里更多空间用来放乐器,几把吉他、不知道从哪个二手市场里淘来电子琴,以及各式各样CD唱片。
,忽然想到某段旋律,手指有搭没搭在瓷砖上敲着。
另只手推开身侧窗户。
虽然这片环境不好,尤其是他们这个小区。但从他现在这个位置刚好能看到太阳从地平线升起,光芒把半片天染成通透红色。
陆延看会儿,把目光收回来,还是那个下城区,废墟也还是那堆废墟……他目光里撞进辆车。
七区门口已经被拆得七零八落拱门前停着辆银灰色跑车,改装过,车尾巴改得骚气十足,看那架势仿佛都能往天上开。
肖珩又说:“滚。”
……
下车那个只是看眼周遭环境,没红头发表现得那夸张,他甚至没什情绪。
不过看起来心情也不太好。因为他摸出来盒烟,低下头,直接用嘴咬根出来,但是很明显,这种烦躁和面前这堆废墟无关。
“火。”肖珩咬着烟说。
红头发秒懂,立马掏出打火机,啪嗒声点上,双手捧着从车窗伸出去:“这儿呢!”
正在烧热水乐团主唱陆延抱着吉他,插上电,从上到下扫下弦。
然后照着嘴里哼调又扫第二下。
他没注意到楼下那辆看着会飞车熄火,半分钟后车门开。
从车上下来个人。
那人手腕上戴着块表,身上穿是件做工考究黑衬衫,镂空盘面上镶圈钻,衬衫袖口很随意地折上去几折,露出半截手腕。折上去衣袖上沾着不明污渍,米白色小块,被黑色衬得很明显。
这是辆不太可能出现在这里车,附近大马路上横行霸道除小电驴就是二手车,整辆车从车灯到车屁股都透露出‘格格不入’这四个字。
张小辉昨天说什来着?
——“明天拆迁公司人可能还会来趟。”
来得够早,陆延心想。
楼里住户大都早出晚归,各行各业,干什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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