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划
四五个，最后顶上只剩三个张扬随意
大字：没想好。
他把这张纸拍下来，给李振发过去。
防止李振不能第
时间看见，陆延又在表情包收藏栏里找十几个表情并发过去，这种骚扰行径做得简直得心应手。
“陆延！你大爷！”李振电话很快就来。
陆延说：“别总问候
大爷，大爷挺好，身体健朗吃得好睡得香。”
音色居然还不错，唱得调也准，比吉他强多。
陆延弹完最后个音陶醉地闭上眼睛，感受余音绕梁，缓足三秒才睁开。
他轻轻甩甩左手手腕，在手写谱子上改几个音，然后把吉他挂回去，将开水倒进泡面桶里，顺手拿碗压着。
他对着那张已经被改得面目全非谱子看会儿，打算取个名，于是拿笔在最上面写下两个字：飞翔。
感觉不对。
电吉他。
只是实力跟硬件完全不匹配，弹得磕磕巴巴，堪称魔音入耳，中间夹着杂音、还有手指没按稳时拨出沉闷错音……如果玩吉他还分等级话，现在在弹这个人可能连评选资格都没有。
这弹得也太烂。
狭窄楼道里贴满小广告，还有用红色喷漆胡乱喷涂鸦，那种下城区独有粗俗从墙皮裂缝里无声地冲出来。
同样冲出来还有杀伤力越来越猛烈琴声。
翟壮志：“……”
“滚去找找附近有没有超市，”肖珩抽着烟走出去两步，补充道，“然后买罐脱敏奶粉再滚回来。”
“大哥你说话不要说半。”翟壮志拍拍胸口。
肖珩走到那半栋楼楼下，这栋楼不知道到底是什
构造，好像有人在门口打过架，出入门整个都歪，推就开。
他摊开手，掌心里是张纸条，纸条上写着：和谐小区六号三单元，601室。
“……”李振崩溃道，“这才几点啊，正睡觉呢让你给滴醒！”
“新曲子你看没。”
李振又是崩溃又是好奇：“你等会儿，现在就看。”
这不看还好，看更崩溃。
“这啥玩意儿，你这写得都是些啥……跟你说多少次你写成这幅鬼样子没人能看得懂，咱能好好写字吗，妈瞅瞅，他妈就瞅得清个名字！”李振说话声儿越来越响，
划掉。
他又写：飞吧少年。
……？
也不太行，是来搞笑吗。
划。
肖珩走到六楼，烂出新境界琴声离他太近，只跟他隔堵仿佛并不存在墙。
紧接着琴声转变成段点弦，大概是想炫技，但是完全没炫出来。
“……”
琴声停两拍，肖珩在错开那段空白里听到几句并不太清晰哼唱声。
男声。
“老大，你刚才说什奶粉来着？”翟壮志开出去五百米远，又给肖珩打电话，“托米？是个外国牌子？”
“脱敏奶粉，过敏敏。”肖珩把还剩大半截烟掐灭。
“去，”翟壮志踩脚油门，“那小不点喝普通奶粉还会过敏啊，哪里能想到奶粉还有那多讲究。你才带那孩子几天，就懂那多……”
肖珩挂电话。
翟壮志咋咋呼呼声音消失在耳边，但世界并没有因此变得清静，因为与此同时，从楼上传下来段琴声，失真效果听起来非常激烈，穿透力极强，生生把空气劈成两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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