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姝怡声音气若游丝,如果不细听完全就要忽略,纪悄朝着她微微弯下腰,方面听她说话,方面让对方看清自己是谁。
果然,池姝怡混沌目光在认出纪悄脸时立刻就变,她手脚动,似
纪悄这次点点头。
“他……”
池姝萱刚要打听陆旻情况,忽然房间内床头检测仪发出刺耳响声,听见动静护士忙推门跑进去,没会儿几个医生也来。
池姝萱立刻紧张地站起来,贴着玻璃去看里面抢救状况,她双手不自觉地握成拳,嘴唇都咬破,回头却见纪悄仍是毫无所觉地坐在那里,刘海垂下挡住他脸,看不清表情。
片刻,医生打开门走出来,池姝萱忙迎上去,纪悄也慢慢抬起头。
纪悄走到池姝怡病房外时候,竟然在那里看见池姝萱。
池姝萱正在向医生询问患者病情,她和池姝怡那像,不需多言身份,医生就把前前后后都告诉她。从三、四天前起,池姝怡就开始陷入昏迷,各项身体指标也急剧下降,今天早上,终于糟糕得连点滴也挂不进,鼓鼓液体全悬浮在皮肤下,让四肢末梢都肿得像是被水泡过样,看着格外触目惊心。
回头看到纪悄,池姝萱面色复杂,仿佛要说什,可试几次都欲言又止。
纪悄瞥眼病房内人,并不像前几天那样转身就走,而是在走廊长椅上坐下来。
池姝萱看着他仍是苍白泛青脸,想到刚才医生话,心里各种复杂,曾经她是那恨着那个女人,在最绝望时候甚至诅咒过她死,这里面有不甘嫉妒,有求而不得地心酸,有对她明明得到自己得不到切却不懂得珍惜怨怪。这些年,她在人前努力扮演个好母亲,尽力改掉所有过去不足和错误,可是夜半辗转难眠时,想到自己会变成今天处境,池姝萱对于池姝怡依旧难消心结,她曾经无数次想过,如果有天让自己见到她,她会和这个什都比自己好姐姐说些什。
医生说,“病人醒,神智还算清楚,你们进去看看吧,有什话……也尽量抓紧时间说。”
池姝萱听,便忍不住瞪大眼,漂亮瞳仁中片空洞,仿佛下子不能接受如此消息,脚下也像被钉住般,怎都挪不动步子。
而这时长椅上人却站起来,擦过她,进病房。
纪悄走向病床,床上池姝怡睁着眼睛,表情难得没有太多痛苦,感觉到眼前有人,她这才迟钝地转过头。
还没分清眼前是哪个,池姝怡就直觉性地叫着“小旻……小旻……”她想知道她儿子怎样。
池姝怡就像卡在池姝萱喉咙口根长刺,不去感受时也许勉强可以忽略,可当需要吞咽进食赖以生存时,那种寝食难安滋味实在难受。
连她做这多年心理建设时都无法消化,不知道纪悄这段时间来究竟是怎熬过去,心底里直恨着人就要死,而她又是你最亲人,处在这样种环境下,纪悄又到底在想些什?
池姝萱走到他身边,踌躇半晌还是咬牙道,“你……别怪阿姨跟着你过来,只是担心……这到底是……唉……”
纪悄不语。
池姝萱忍不住又问,“那个孩子……你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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