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小船很心虚,下午那次药他因为心烦加着急而忘,药片还放在毡房里木桌上。
“吃。”犹豫两秒,叶小船别开视线说。
单桥没多说,“嗯”声,继续给马儿喂粮草。
叶小船看着单桥背影,指甲渐渐嵌进掌心。
他哥个人也可以过得很好。
他活得好前提是能时常看到单桥,最低限度是和单桥在同座城市。
但现在金岷海却把他自私挑明,甩在雪后明亮得刺眼大地上。他终于不得不直视自己丑恶面。
“叶小船。”单桥忽然喊声。
叶小船刚才无精打采站在旁,神情讷讷,此时回神,看上去格外紧张,“哥?你叫?”
单桥不做声地看他会儿,问:“你不舒服?”
气温很低,单桥却没穿多少衣服,说话时吐出片白雾,“今晚还得住晚,明天早出发。”
叶小船愣会儿,“嗯,知道。”
其实他什都不知道。
不知道单桥心里怎想,不知道单桥说这无关紧要话是什意思。
在单桥回来之前,金岷海那些话都被他压在心里,没空去琢磨,现在单桥回来,他脑中才开始遍遍回放——
巡逻路上出件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事。
三名身份可疑男子想要越境,被单桥和守边员拦下来。三人身上没有携带武器、毒丨品等越境者时常携带东西,威胁性不大,但在边防赶到之前,单桥不敢离开,因此耽误些时间,回到库塔村时,天都快黑。
叶小船在村口巴巴等大半天,又着急又担心,根本顾不上细想金岷海说话。
如果单桥天黑都还不回来,他就要骑上马去沿途找人。
可当守边员马群出现在远处时,叶小船又登时清醒下来。
不,他哥个人能过得更好。
而没单桥,他就像个孤魂野鬼,无处着落。
晚上所有人聚在起吃饭,金岷海对所有人表达感谢,还现学现卖,弹
“没有。”叶小船连忙摇头。
单桥走近,抬起右手,用手背碰碰叶小船额头。
叶小船往后倾,腰背僵得发酸。
“没发烧。”单桥收回手,眉心却仍然浅蹙,“药都吃吗?”
昨天将叶小船车人救回来时,单桥看看每个人情况,分些药。叶小船情况还好,年纪轻,身体素质也不错,但长时间待在寒冷环境中,难说不会突然患病,所以单桥也给他药,让他按时吃。
“你哥也不轻松。”
个刚认识不久人都看出来,他这份感情,让他哥感到沉重。
其实无需金岷海说,他也知道自己存在对单桥来说是个负担。
只是他舍不得放弃,没有办法放弃而已。
人都是自私,谁不希望自己能活得好?
他哥没有出事,平安回来。
单桥牵着马去马厩,熟练地给辛苦天马儿喂粮草。
叶小船有些犹豫,还是跟过去。
金岷海看他眼,没说什,转身去牧民厨房里“偷师”。金岷海是那种和任何人都能玩在起性子,短短天时间,就已经跟哈萨克小伙学点儿冬不拉皮毛。
“哥,早晨……”叶小船低着头,双手局促地背在身后,支吾半天放弃解释,只想求个原谅,“你别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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