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单桥在他纹身上拍下,“睡枕头。”
“让趴会儿。”叶小船声音有些嗡,“哥,想趴。”
夜里,单桥嗓音似乎更沉,却听得出纵容,“什毛病?”
“就是有毛病。”叶小船觉得自己长进,以前他哪会这跟他哥说话,也就现在得到,那些顾虑啊,谨小慎微啊,才点点消散,取而代之是得寸进尺,和露骨直白。
“厨房开火,就跟蒸笼样,在里面炒料,给你做拌面,你在院子里吹风逗船哥。”叶小船喝杏子水竟然也喝上头,眼皮打着架,嘴皮也不停,“船哥趴你腿上,你还给它挠脖子,你还摸它头。”
看到单桥手里杏子水,叶小船伸手去接。单桥却故意拿开。叶小船再接,单桥又拿开。
电视光闪来闪去,在单桥身上画出冷色调影子。叶小船拿不到杏子水,就抬头望单桥。
光飘过去,照亮单桥眼里零星笑意。
叶小船忽然就定住。
他哥在逗他,还冲他笑。
住自己那些细微表情和动作,就像刚才,下就被单桥看出他凶巴巴,像要打架。
船哥终于吃完,满意地舔着嘴。叶小船接手船哥时候非常不情愿,但真成船哥主人,对船哥还是好,给船哥丢个苹果,又把不锈钢碗洗干净,这才朝房间走去。
彩巴城白天热归热,天黑之后退热却很快。卧房里凉爽,凉席用水擦过,摇头扇吹,躺上去特别舒服。
叶小船洗完澡,穿着条五彩斑斓大裤衩,上半身裸着,胸口和头发尖还滴着水。
卧室没开灯,只有电视发出光亮,单桥半躺在床上按遥控器,调来调去也没找到个可以看节目。
声轻笑从头顶传来,叶小船听得骨头都酥下。
你又撩。他想,哥,你怎随时随地都在撩?
单桥说:“你跟船哥吃什醋?”
叶小船翻个身,平躺在单桥腿上。从这个角度看,单桥小半脸在阴影里,有点神秘,又有点温柔,眉间那分冷淡和不在意恰到好处地戳着叶小船心。
他好像从来不需
“哥——”叶小船神情和声音都软下去,拖着带鼻音尾调,讨好地向单桥伸手,“给。”
单桥唇角微微上扬,似乎逗够,终于将蒙着水汽玻璃瓶递到他手里。
叶小船掌心热得厉害,握住瓶子时,被冰得缩下。
单桥回到床上,随便调个台。叶小船喝完杏子水,头发也干得差不多。他在床位蹬掉拖鞋,爬到单桥身边。床不小,睡三个人都没问题,但他偏要蜷缩起来,枕在单桥腿上。
单桥手上沾着玻璃瓶上凉水,在他脖子上捏捏,湿腻痒,他条件反射地缩起脖子。
叶小船端根小板凳,坐在摇头扇前,边吹风边擦头发,躲在毛巾下面偷瞄单桥。
他以为单桥没注意到他视线,没想到单桥从床上下来,隔着毛巾按按他脑袋。
“又看。”单桥说。
叶小船吓跳,“哥?”
单桥离开卧室,回来时拿两瓶冰镇杏子水。夏天,西北瓜果遍地,杏子出奇地甜,榨出来杏子水消暑又美味。“小船海”去年开始做杏子水生意,刚运到林城就销售空,今年杏子水刚生产出来时,叶小船就给自己屯好几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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