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西嘉换下睡衣穿上那件外套,打开书包看眼里面英语书,最后拉开暗袋上拉链,翻出另张鉴定报告书来。陆昀拿走陆又宁那张,陆西嘉还有张写有自己和陆昀名字鉴定证明。
陆昀不希望他在这个周末回陆家,可是他却偏偏要去。陆西嘉无比清晰地意识到,他此时此刻抗拒心情和任性行为,无不是仗着陆昀对他那份感情。假如他没有进入地宝身体内,他只是毫无意识地在病床上昏睡个月。
醒来以后他没有和陆昀关系破冰,他们仍旧是空有亲兄弟名头却形同陌路。他没有发现自己爱上自己亲哥哥,他亲哥哥也没有如此恰巧地爱上他。那此时此刻他还能骄傲到空凭所谓“自尊”二字,无畏无惧地带着纸亲子鉴定和腔孤勇回到陆家去吗?
毫无疑问答案是否定。他所凭借不过就是,当他为自尊舍弃优渥从前和本该握在手心里未来时,他并不是无所有。实在是讽刺意味十足却又做不到彻彻底底地放手和割舍件事情。
陆西嘉下意识地抬脚往外冲,走到门口时却又骤然停下脚步来。脑子里思绪渐渐冷却下来,思路也跟着变得清晰起来。住在这栋房子里只有三个人,管家不会随意进出他房间翻他上衣口袋。鉴定报告是被谁拿走不言而喻。
陆昀知道他不是陆家小少爷这件事。对方可能是在昨天知道,他不清楚对方是什时候知道,或许是在昨天,又或许是在前天,甚至于也有可能是在上个星期。
他也不清楚对方是怎知道。或许是对方发现他那天晚上在看那家小餐馆,又或许是唐明日开车经过时,看见他从私人鉴定中心大门里走出来。
陆昀在离开时候带走那张报告书,是不希望他在对方离开时间里,拿着那张报告书去陆家坦白事实吗?陆昀在毫无准备情况下知道真相,却用最短时间平静地接受真相,并且在用这样明明白白举动告诉他,在这件事情上他不需要个人去承担。
他要做只有在陆昀不在时间里好好睡觉,然后好好起床吃饭,像过去每天那样,买最新款游戏玩,和朋友聊最近球赛,参加五花八门聚会,所有他担忧顾虑事情,都会想感冒消失在睡醒以后那样,最终得到完美解决。
只是这些陆西嘉通通无法做到。即便在过去十九年里,他确依赖陆家所给予物质和精神上纵容,然而这切都是建立在所有东西都是属于他前提下。少年时代他在陆昀房间里看见喜欢限量款球鞋和写有陆又宁名字纸条时,他也不曾动过想要将球鞋拿走占为己有念头,现在更是不会有。
不属于他东西,他分也不会拿。
他曾经多希望那张报告书上所呈现出来事实是假,然而当陆昀给出他可以将真实当做假象暗示时,陆西嘉却变得抗拒且不情愿。
不是说他对陆老太太和陆老爷子没有任何感情,不是说他对他在陆家那间卧室没有任何留恋,也不是说他对自己和陆昀在血缘维系上没有任何向往与期待。
只是当这些与谎言撞在起时,他自尊近乎于逼迫般地告诉他,他应该也只能选择放弃前者。甚至都不给他留下任何彷徨和踟蹰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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