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晟走到他前方,只说两个字,“上来。”
“啊?”
“叫你上来。”
他看看前方水,又看看言晟裤脚,终于明白是啥意思。
“二哥,你要背?”
言晟比他高比他重,但如果不是生病身子软,他还是能站起来。
他有些急,偏过头说:“二哥,你别这用力压。”
言晟轻哼声,“站不起来?”
他丧气地点头。
言晟在他耳垂上捏捏,“没出息。”
医院附近停车位早满,来时候言晟将车停在三条街以外,输完液两人前后地走着,没多久就被滩水挡住去路。
来时候这滩水还未成势,现在已经浩浩汤汤大片。
言晟戳戳季周行后颈,命令道:“蹲下。”
季周行没反应过来,“啊?”
“蹲下背过去。”
言晟将衣袖挽上去,玩儿似将输液管圈圈缠在手上。
季周行疑惑地挑起眉,“你干嘛?”
“你不是冷吗?”
“……”
“渡点儿体温给你。”
“……”
“自己跳。”
晟已经拍板:“输液。”
他抬起眼,脸不情愿。
言晟说:“看什?拖着老是不好,还得照顾你。”
他心中叹口气,小声道:“那就输液吧。”
很久很久之后他才知道,那时言晟真正想说是——还有四天就要回部队,你如果拖着不好,不放心。
“不然呢?”
他眼睛亮,唇角止不住地上扬。
言晟站得笔直,不耐烦道:“上来啊,聋?”
他正高兴着,嘿嘿笑两声,得寸进尺道:“二哥,你弯弯腰。”
“不。”
背上重量消失,言晟已经站起来,他蹲着挪挪步子,还运口气,“二哥,现在行,你再来。”
“你把裤脚挽起来。”言晟说。
“哦。”他侧过身,照做。挽好之后觉得自己更该挽裤脚,正要挽时却被言晟捉住手臂。
言晟说:“你挽什?”
他想,要蹚水为什不挽?
“……”是病号啊!
“愣着干什?”言晟面无表情,似乎点儿不在意他刚刚输完液。
他心头沉,咬咬牙,默念十遍“季少宠你”,撩起大衣下摆,蹲下去。
背上有重量,言晟竟然真压上来。
季周行挣扎着想站起来,努力分钟都没能支起身子。
季周行心脏轻轻紧,眼中光像正午时迎着阳光溪水。
言晟在他头顶揉把,又道:“们队上军犬生病输液,药水太凉时候,训犬员就得将输液管挽在手臂上。”
他半张着嘴,脸愤懑。
言晟扬着下巴,“怎,不乐意啊?”
他懒得说话,身子偏,靠在言晟腰上不动。
患者太多,病房已经人满为患,言晟又托人找来个输液位,结果季周行刚坐5分钟,就起身让给别人。
那是个70多岁老大爷,孤身人来输液,扶着输液架在病房转圈,正准备去走廊上找位置时,季周行站起来。
言晟没说什,陪他在走廊上找座位。
角落里剩下个空位,他坐着,言晟靠墙站着。
冬天输液,大部分患者家属都带来暖水袋。季周行输会儿觉得手臂有些冷,但没声张,只是在小臂上揉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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