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指连心,指尖淌血,怎可能不痛。
他额头冷汗直冒,咬牙忍着。言晟剪得慢,而且每个指头都剪得很深,就算没出血,也会不舒服好几天。
他不敢跟言晟说“二哥,你别剪这深”,怕言晟回句“以后不给你剪”,只好闷声闷气地忍着,看着那红彤彤指尖还会生出几分欢喜。
萧息川比言晟剪得好太多,长度适中,圆润光滑。他笑笑,收回手时难得地说声“谢谢”。
萧息川抬头问:“顺便帮您把脚趾甲也剪吧?”
那会儿他疯狂做爱,借以填补精神空虚。现在彻底说开,后半生再无交集,他像突然被卸去所有精力,整个人犹如游魂般,连生理性欲望都没有。
萧息川出身豪门,在娱乐圈中身份尊崇,但母亲卜允却进不萧家老宅。母子二人在萧家地位极其尴尬,萧息川自幼便生活在白眼与嘲讽中。
所以他虽然贵为少爷,却懂得如何讨好大人,虽然在人前风度温润,却惯于将自己摆在下位。面对季周行时,他就像个谦卑下人。
季周行没有将人留在床上习惯,草草做完后便打发他走,他穿上衣服,离开之前转身笑道:“季少,您指甲长,帮您剪剪吧。”
季周行抬手看看,确有些长。
春节近在咫尺,星寰事务繁多,大量文件需要老总签字,不少活动亦需要当家出席。
季周行情场受挫,在人前摆架子却仍旧得心应手。不管是上流宴会还是公司年会,他在哪里,焦点就在哪里。
他从落虹湾搬出来,暂时住在寒庐。萧息川有空就会过来,每次都自备着润滑油。
季周行兴致不浓,拿起润滑油抛抛,哂笑道:“套子呢?”
萧息川挑起眉梢,“需要套子?”
他怔下,摇头道:“不用。”
萧息川并未坚持,离开前道声“晚安”。
季周行靠在落地窗边躺椅上抽
萧息川低着头,左手轻抬着季周行手,右手拿着指甲刀,神情专注地修剪。季周行睨着对方隐在灯光阴影下发际线,时有些出神。
以前言晟从部队回来,总爱抓着他手看看,大多数时候还会帮他剪指甲,不过理由却让人啼笑皆非。
而且言晟剪得不好,动作很大,不止次夹到他肉,有次还夹出血。他痛得立马缩回手,言晟却把抓回去,随便找来支药膏往上抹,他忍着痛没吭声,抹完后越来越痛,血也越流越多,言晟才找到说明书仔细瞧瞧,脸色难看,冷冷地说:“哦,这药不能用于见血伤口。”
不过是手指被夹开条口,不过是伤口被抹错药,他舍不得埋怨言晟,甚至说不出个“痛”。
言晟收好说明书后又抓着他手指瞧,问句“痛不痛”,他立即嘿嘿笑着说“不痛”,言晟便相信,胡乱在伤口上贴张云南白药止血贴,继续剪其他手指。
“废话。”季周行拉开床头柜里抽屉,从盒子里取出片扔在床上,朝浴室抬抬下巴,“先去洗澡。”
他们只做过这次,季周行懒得动,还是萧息川坐上去自己折腾。
季周行靠在床头,手指夹根烟,白雾上来,整张脸都显得模糊不清。
他发现自己对情事已经没什兴趣。
三年前与言晟分手时不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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