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你跟‘哦’?”
“是!”
“不在时候,你自己剪。”
季周行眼睛亮晶晶,睫毛都盈着光,“那你在时候帮剪吗?”
等待言晟5分钟里,季周行冲进浴室,掰着脚丫子洗4分30秒。
言晟阴沉着脸,将股子寒气带进卧室。季周行抱膝坐在床上,讨好地笑着,“二哥,以为你快睡觉。”
言晟瞪他眼,左右瞧瞧,拿过趾甲刀,抓住他脚脖子,二话不说就开剪。
他用力抿着唇角,不敢说话,生怕出声就会傻笑。
言晟手劲大,将他脚背掰得生痛,还边剪边训。
“季周行!”
他被吼得抖下,连忙缩回脚,打着手势让小邱走,胆战心惊地说:“,,在……”
言晟声音沉,将刚才话重复遍,“你到家来,给你剪。”
他背脊突然紧绷,以为听错。
言晟又说:“马上过来。”
“哦。”他应声,收回右脚,将左脚抻去小邱手里,正要接着说,忽听言晟声调提,“你在干什?”
他不以为意道:“剪脚趾甲啊。”
“谁在给你剪脚趾甲?”
“小邱,家勤务兵。”
“……”
烟——他极少抽烟,这两天却突然犯烟瘾,独自待着时候总是根接着根,仿佛只有浓重烟味才能填上胸腔中那个巨大窟窿。
抽完整包烟时,他找来趾甲刀,弓着身子,缓慢地修剪脚趾甲。
剪至半,他手腕抖抖,嘴角扯出个无奈笑容。
不让别人帮剪脚趾甲,是很多年前言晟给他立规矩,他竟然遵守至今,连分手还本能地照做。
他叹口气,快速将剩下剪完,洗干净手,愣愣地看着灯火辉煌夜色。
“看心情。”
“嘿嘿嘿。”
“季周行,你到底有多少少爷毛病?上次把沾着精液内裤给勤务兵洗,今天让勤务兵给你剪脚趾甲,这20年都是勤务兵给你剪脚趾甲?”
“嗯。”
“还嗯?”
季周行立马坐直,“以前是妈,但你知道她……”
言晟眉间拧下,又埋下头,“以后不准让勤务兵剪。”
他摸着脚背,未经思考就说:“但是已经洗完澡换好睡衣。”
说完就想抽自己巴掌!
洗完澡换好睡衣又怎样!换身衣服花得多少时间?
于是立即改口,喊道:“二哥,马上就……”
手机里传来悉悉索索响动,言晟不容反驳地打断,“行,你爸不在吧?来你家。”
“怎?”
言晟冷声吼道:“你给滚过来!”
他有些懵,“哪儿?你家?”
“给你剪!”
“啊?”
他们交往第年春节,言晟因为洗内裤事将他教育番,刚过两天又因为剪脚趾甲事凶他顿。
那天他们去酒店开房,做至兴头时,他不小心踢言晟脚,言晟抓着他脚踝往上压,突然皱着眉说:“你脚趾甲该剪。”
他被干得正爽,哼哼着说晚上回去就剪。
夜里两人打电话闲聊,他不停地说,言晟懒洋洋地听,半天才冒出个“嗯”,似乎正躺在床上,即将睡着。
他早就习惯,丝毫不觉得受冷落,继续讲着,勤务兵小邱突然说:“少爷,您换只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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