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野忍不住轻呼口气。
靳重山这是要做什?
“你给做衣服呢?”靳重山视线坦荡平静,并没有赤裸见人尴尬。
斯野愣片刻,“衣服?”
“给换上,来当你模特。”
他对模特有种几乎克服不恐惧。
可是个设计师,必须面对模特。
他作品,需要由模特来展示。
斯野谁也没说,明白这事只能靠自己去克服。
但他拼命掩饰恐惧却被靳重山洞察无余。
他承认,并转过摄像头,给星姐看院子和杂货铺,“现在们住在起。”
星姐擦擦湿润眼角,为他高兴,“真好,姐支持你!”
晃到八月中旬,从来到喀什算起话,斯野已经在喀什地区待个多月。
除包车旅游那次,他还和靳重山上回塔县。
更多时候就待在杂货铺里,在棚里待腻,就拿着画本去百年老茶馆阳台上画画,俨然已经是生活在这里人。
跟他说自己和靳重山事,都没说得出口。
成都那帮亲友里,最早知道他谈恋爱是星姐。
星姐是“旷野”经纪人,他出事之后,星姐和斯宇起把“旷野”撑起来。
之前挺长段时间,星姐害怕打搅他,影响他心情,与他联系不多,看他发盘龙古道图,才时不时问问他近况。
有天斯野画图画累,半躺在棚子里和星姐视频。
这天,靳重山提早回来,手上没提装菜口袋。
斯野以为今天出去吃,就说自己去换个衣服。
靳重山却给杂货铺关门,牵着他手腕上楼。
“哥?”
靳重山没解释,却在卧室将衣服件件脱下来,直至仅剩下条内裤。
为小孩们设计衣服差不多完工,斯野还另外设计几套成年男性衣服。
但制作出来,即将穿在模特身上时,斯野突然退缩。
他发现自己还是被困在那个噩梦里。
他最得意作品被泼上血,被剪烂撕烂,穿在血淋淋假人身上,最新套则是穿在聂云滨身上。
它们和聂云滨同死去。
开始时聊是工作,星姐说年底有系列展会和比赛,“旷野”已经确定参加其中几场。
虽然星姐没说让他也参加,但他听得出,星姐其实是希望他能出作品。
这和能不能给“旷野”拿奖无关,星姐只是想看到他真正走出来。
之后聊起生活,星姐试探着问:“小野,你是不是遇到喜欢人?”
斯野不得不感叹女人观察力真是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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