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你说可以快?”贺明川声音在他耳旁响起。
半边身体挂在他手臂上姜乃冬:“……”
“你要是再多跳几下,痛就不只是右脚。”对方继续语气冰凉地道。
挣扎着要从他臂弯间站直姜乃冬:“……”
他声若蚊蝇地张口道谢:“谢谢。”
姜乃冬想也不想地朝他摇头拒绝道:“不用,可以走上去。”
“你是可以。”贺明川毫不客气地接过话茬,“等你走上去,天也就亮。”
姜乃冬:“……”
他是住在四楼,不是住四十楼。不知道怎,他又从贺明川说话语气里,品出点游戏里加州日落味道。姜乃冬挺直背脊抬起头来与他对视,不甘示弱地反驳对方道:“走快点也是可以,只是不想走太快。”
“是吗?”两个字轻飘飘地临头落下,贺明川唇角略带嘲弄地挑起来,“你想怎快?”
“脚吗?”姜乃冬闻言,轻轻抬起自己右脚来,语气还算习以为常地答,“踢球时候被人踩脚。”
他球鞋还好好地穿在脚上,就连鞋带也系得整整齐齐,再加上他那轻描淡写口吻,也看不太出来踩得有多严重。视线在他抬起右脚上停留两秒,贺明川果真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将话题绕回原来正轨,“刚才说那些话,你还有什疑问吗?”
姜乃冬面上神色微顿,倚着身后那扇门配合地冲他摇摇头。
贺明川也不再和他多话,眸色淡淡地抬腿绕过他身前,迈开步子朝门外大厅走过去。
他听着耳旁脚步声越走越远,直至最后消失在身后长廊尽头,这才从消防门边站直身体,抓着扶手慢吞吞地抬脚上楼。
对他道谢话不置可否,意识
姜乃冬:“……”
像是陡然被他话激起胜负欲,姜乃冬半点也不服输地抬起右脚,凭借单手抓楼梯扶手,左脚落地承重单脚跳动作,憋着口气接连往上跳好几层阶梯,眼看着即将要抵达胜利顶端——
在倒数第二层阶梯上,他左腿膝盖终于还是不由控制地弯弯,憋在胸口气猛地泄下来。
姜乃冬仅靠单腿支撑平衡瞬间塌垮下来,顿在半空里手慌忙去找楼梯扶手时,身体摇摇晃晃地朝着反方向歪倒过去。
电光火石之间,站在楼梯最上方看戏贺明川,终于往下跨出步来,伸出那条始终闲在身侧那条手臂,动作迅速地横过他腰间,将他稳稳地捞回来。
姜乃冬上到二楼时候,听到身后熟悉脚步声去而复返。贺明川拎着外卖从楼下大厅走回来,人高腿长步子迈得又大又快,很快就超过在楼梯间慢悠悠挪步他。
对方跨上比他高两层楼梯台阶,然后出乎意料地原地停下来,转身居高临下地垂眸看向他问:“脚很痛?”
贺明川语气听上去简洁而又冷淡,实在不像是要对他表达关心与慰问。姜乃冬也跟着停下脚步来,低头稍稍活动下右边脚腕,话语略带几分保守地回答:“还好。”
他说完这句话,就继续抓着身旁扶手,动作缓慢地往上迈步。
贺明川既没有直接甩下他离开,也没有主动伸出手来拉他,仍是站在楼梯高处没有动,盯着他冷眼旁观片刻后,又不咸不淡地开口问:“需要帮你叫室友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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