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至秦“唔”声,“再听听。”
邱大奎个头虽大,但冷不丁挨脚狠,时重心没稳住,往侧边摔,把盒准备做蛋炒饭鸡蛋压个蛋破黄儿流。
“你是成心想气死啊!”邱老汉那张干巴巴老脸上,皱纹都快跳起来。邱大奎半边身子沾着蛋黄,愣愣地坐在菜堆里,邱老汉居然又是脚踹过去,骂道:“怎生你这种畜生!那些该死民工在外面气,你在家里气,你……你!”
邱大奎抹把脸,眉间疲倦与厌恶显而易见。
他费力地站起来,看也懒看邱老汉,拧条湿毛巾擦蛋黄,“爸,你少说些吧,没必要。”
“看你才是要少说些!”邱老汉不依不饶,手指像缝纫机针脚样猛力戳在邱大奎太阳穴上,“你都干什事?啊?那天你吼什?你没事往荒地上跑什?有死人别人怎发现不?就你厉害?啊?就你能发现死人!你跟死人这有缘,你怎不去死!”
对方adidas,又看看自己adadis,“你等先换身衣服。”
邱家父子正在准备中午盒饭。
富康区虽是洛城五区里经济最落后块地儿,但这几年也在不停盖房搞建设。离道桥路站路远有个商品房工地,民工们消耗大,饭量也大,邱老汉每天中午准时骑着三轮车赶过去,什红烧肉、回锅肉、爆炒肥肠,十分钟之内准卖完。
工地上民工口味重,喜欢咸油味精多,对邱老汉做菜赞不绝口。
但这几天,不止人发现,邱老汉送来盒饭不是咸过头,就是根本没味儿。
“爸!”邱大奎终于动怒,推邱老汉把,“你有完没完!”
“你敢对动手?”邱老汉横辈子,年轻时就打老婆打儿子,现下老,火气竟然比壮年时更旺,抬手就是巴掌招呼在邱大奎脸上,“你故意把警察引来,就是想让死!”
道桥路平房盖几十年,根本不隔音,邱老汉那记巴掌极其响亮,后面话让刚走到门边花崇与柳至秦听个正好。
花崇看柳至秦眼,屋里又传出稀里哗啦声响与叫骂,骂人自然是邱老汉,邱大奎自始至终没说过什重话。
“故意把警察引来?”花崇轻声道:“看来他们干什不能让们知道事。”
前日民工们跟邱老汉反映,说再不把味道调整回来,以后就上李宝莲三轮车吃去。邱老汉边数着皱巴巴零钱边满口答应,回头却凶神恶煞地骂:“呸!有饭吃就不错,还他妈挑肥拣痩!什东西,等哪天被浇进水泥里,老子再来给你们做桌丧饭!”
这通牢骚发就是天。
邱大奎坐在马扎上理菜,邱老汉“哐当哐当”切肉,切多少块肥肉,便骂多少句脏话。那些话毒得很,不是咒民工们从楼上掉下来摔死,就是被建筑钢材砸死。邱大奎本就心神不宁,听得久难免烦躁,劝道:“爸,你骂天还不嫌累?别说,人建筑工人也是赚血汗钱,不比们轻松,你老是咒他们去死干什?”
邱老汉闻言将菜刀往案板上扔,喝道:“你还教训起来?”
说完脚踹向邱大奎马扎,“踹死你个不争气!你就是想害死!你个混账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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