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崇勉强压下那股翻涌无力感,问:“所以你直在忍?”
“是啊,忍。”邱大奎露出释然神情,“小莉走后,忍他整整6年。最近几年他脾气越来越,bao躁,动不动就发火动手,他妈也忍着。但这回,,真忍不下去。”
“嘿,如果早知道杀人是件这爽快事,早捅死他!”
花崇按捺着怒火,“这回?邱国勇做什?”
邱大奎咧出个难看至极笑,“警察同志,你不是直觉得那天因为奇怪味道发现尸体却不报警很可疑吗?告诉你,邱国勇也觉得很可疑。”
她闻得到浓稠血腥味。
她看得到从门里流淌而出,黑褐色血。
她生活7年家,已经在那分秒之间面目全非,形同可怖地狱。
也许她看到邱大奎提着榔头,浑身血污从家里走出来模样。
也许她在惊恐万状中匆匆往门里瞥去眼,看到脑浆迸溅邱国勇。
看到花崇,邱大奎先是惊慌地退,旋即狞声笑起来,眼中放着怪异而兴奋光。
“警察同志。”他说:“能杀死邱国勇,最应该感谢就是你!”
曲值拍桌子,喝道:“你瞎说什!”
花崇道:“让他说。”
柳至秦也赶过来,本就不大审讯室突然显得格外拥挤。
“他认为发现徐玉娇是想引来警察,查出他害母亲与妻子事,把他抓走。你们也看到,他非常害怕与警察接触,他心里有鬼,他逼死妈和小莉,他恐慌就是证据!”
邱大奎粗声喘气,又道:“不过你们都误会。警察同志,你认为
继而看到那副泡在血浆中珠帘。
她出生不久就失去母亲,如今失去祖父。
很快,她父亲也将离她而去。
花崇胸口闷得厉害,极想推门而出,喘口气。
“不敢杀他!不敢杀他!”邱大奎狠狠磨着牙,“但他早就该死!他那种人根本不配活着!”
“没有瞎说。”邱大奎呵呵笑几声,“早就想杀掉邱国勇,但没有勇气,不敢!那个畜生是老子,恨他害死妈和老婆,做梦都梦见往他身上捅刀子,但他妈什都不敢做!”
“住在他房子里,和他起卖早餐午饭宵夜,与他同养薇薇。薇薇是个男孩儿就算,男孩儿穷养没关系。但薇薇是个姑娘——你们见过薇薇吗?她很可爱,很漂亮,和她妈妈越长越像——姑娘可不能穷养,想让她过得好点,可没有本事,个人打工话,根本无法给她像样生活。”
“虽然……虽然她现在生活也糟糕透顶。”邱大奎用力抹着脸,声音沉沉,“谁说人生而平等来着?狗丨逼玩意儿,人怎可能生而平等?薇薇如果能出生在有钱人家庭,她就是小公主。但她没投好胎,成女儿。能给她什啊?这个家能给她什啊?薇薇,打从出生就输。”
室沉默。
小孩是最无辜,邱大奎杀邱国勇,手段极其凶残,今后难逃牢狱。而他锤杀邱国勇时,7岁邱薇薇就在门外。她也许看不到里面正在发生人间惨剧,但她听得见榔头敲开头颅闷响,听得见邱国勇挣扎与呼救,甚至听得见血液喷溅渗人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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