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够天马行空。”柳至秦笑笑,“如果换个人站在这里,跟来通推测分析,恐怕在他说到半时,就听不下去。”
“换个人,宁可自己想。”花崇不在意地说,“只有你能理解。”
柳至秦眼角轻挑,被花崇
鲁洲安必须辞职回家,否则就是不孝、没有良心。她给鲁洲安很大压力,照她性子,吵架、逼迫,甚至连苦肉计都是必然。鲁洲安不得已放弃工作,回家与痴傻外公、蛮横母亲同生活,渐渐发现人生无望,自己寒窗苦读,好不容易有份钟爱工作,却毁在自己亲人手上。”
花崇抱着手臂,“亲人间矛盾通常是日积月累,渐渐发展到不可收拾地步。鲁洲安心中落差极大,逼他回家胡香娟成他仇人,无所知胡有更是罪魁祸首,他们毁他前途。他对他们动手,要是蓄谋已久,要是时冲动,总归都是仇恨投射。”
“他犯罪根本原因是接受不自己人生被搅得塌糊涂。”柳至秦接着道:“这类人非常极端,并且自私、不善于沟通,有事憋在心里,从不吐露。憋到最后,朝爆发,就造成命案。当然,他养成这种性格,很有可能与胡香娟教育、胡家家庭情况有关。胡香娟以爱名义绑架他,他挣脱不出来,最后选择杀之。杀死胡有和胡香娟之后,他定感觉到从未体会过快意。但是“好景”不长,他便发现,自己人生甚至比之前更加糟糕。他不得不路躲藏,隐姓埋名。别说重新成为兵工厂科研员,就是再找份普通得不能更普通工作,都不可能。到这步,他人生才是彻底毁。”
“现实与理想差距,在两年之内将他从个正常人变成杀害亲人凶手。”花崇沉声道:“那更加漫长,更加无望十三年……”
柳至秦深吸口气,“如果他还活着,他极有可能已经成极度偏执、不可理喻杀人魔。”
花崇站起来,走几步,“十三年时间,足够仇恨侵蚀他心智。他离当年理想越来越远,辈子无法成为年轻时想成为人,这怪谁呢?他不会怪罪自己,只会迁怒旁人。27岁时候,他仇恨还很‘简单’,胡有和胡香娟阻碍他,他就要杀掉他们。现在他40岁,却活得比27岁时还不如,仇恨已经彻底膨胀,他恨不再是胡有、胡香娟,而是……”
“而是和胡有样老人。”柳至秦冷冷地说:“具有反社会人格人,会将自己苦难迁怒到不相干人身上。鲁洲安感受过杀人、报复所带来快丨感,他渴望再次拥有这种快丨感,他甚至会告诉自己——是在行善,是在帮助那些被老人拖累年轻人!自己这辈子是没什盼头,但像样人,你们还有救!”
花崇转过身,“他痛恨老年人,尤其是生活不能自理老年人。而患有阿尔茨海默病,且到晚期老人,他恨不得杀之而后快。比如,和胡有样王章炳!”
柳至秦缓缓,目光柔软下来,“花队,咱俩刚才对话如果让别人听到……”
“们说不定会被认为是疯子。”花崇端起水杯,将里面已经彻底凉掉茶水饮而尽——就像是刻意给自己泼冷水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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