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见到过男人
脸，也没有与对方说过话。只在表演结束庆功聚餐上，心血来潮问
朋友
句：“最近是不是有意大利球队比赛？赢吗？”
梦中朋友点点头，说出来话与当年如出辙：“是吧，你突然关心这个做什
？”
林原野举起面前啤酒与他碰杯，想要像当年那般，笑着回答没什，只是突然有点在意。却发现自己无论如何，也开口说不出话来。
记忆中朋友那张年轻熟悉面庞，逐渐在眼前扭曲成模糊交错线条，他身后餐厅包厢中精致墙面与房顶，也都尽数崩塌湮灭成四散尘埃。
林原野在程燎低沉熟悉话语里缓缓睁眼，听见对方声音近距离地传入自己耳中：“赢，比赛你不是也看过吗？”
同张床，两人中间依旧隔着这样远距离，他也就不再觉得是什罕见事情。
在黑夜里闭上眼睛，他很快就沉入深深梦境里。
或许是连续两晚都在看程燎打架子鼓，他破天荒地梦见自己大学时期。
林原野大学上是国内所普通本科。身边交际圈内同龄人，大多是考上重点大学或是选择出国，唯独林原野仗着自己本地人优势，以压过录取线高考分数，进入那所普通本。
他从中学起就在学校里玩乐队，他与朋友组建乐队，也曾风靡过整个校园。家里从小就给他请过许多位不同领域兴趣老师，林原野学过很多东西，也会很多种特长，却唯独对学习不怎感兴趣。
林原野睁着眼睛怔片刻，首先意识到是自己说梦话，然后才慢半拍地发觉，昨天夜里泾渭分明似乎没起作用，自己眼下正巧就睡在程燎怀里。
他与朋友乐队延续到大学期间。最初是在学校比赛与晚会上表演，后来也曾经租借征用学校礼堂，举办过免费小型演唱会。
演唱会上座率很高，几乎每场座无虚席。甚至有年夏天，杨锦年也来看他们乐队表演。当时杨锦年已经毕业回国，因为忙于工作鲜少与他见面。
那场表演开始前夕，杨锦年破天荒地从他那里拿走两张票。林原野调侃他偷偷找女朋友，不想到表演当天，林原野坐在舞台中间，抬眼看见却是个年轻男人。
他戴着顶黑色鸭舌帽，坐在前排中间杨锦年旁边。中场林原野起身走近观众席互动时，也只瞥见男人帽舌下露出来好看下巴弧线，以及那枚印在鸭舌帽上意大利队徽。
值得提是，在那场反响不错表演上，他们鼓手因为有事缺席表演，而他作为临时抱佛脚半吊子学员，在表演上兼顾主唱与鼓手重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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