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不清对方话中卖什关子,林原野略微挑起眉尖,还要开口说什时,就被男人再度响起声音打断。
“可能是你在院门外抱住那天,也可能是你半夜摔进怀里那天。”在林原野惊异且错愕目光里,他嗓音低沉缓慢地吐出这些话语,继而眉眼未动分毫地做出总结,“至于具体是哪天,也记不清。”
不等他眼底惊异与错愕消退,林原野又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对方话中提到那两件事,分明就是发生在同天。
林原野顿时看着他面露无言。
对方似是比起他更加诧异,与他沉默对视过两秒以后,才不慌不忙地出声提醒:“不是你想要吗?”
林原野眸中纳闷不减反增,“什时候想要?”
“不记得?”男人眉毛略微扬扬,眸光若有所思地落在他脸上。
“不记得。”林原野抱着蒲扇老实回答。
“需要帮你回忆吗?”程燎提示得言简意赅,“你来家那天。”
全然不知他心中所想,程燎推着轮椅往外走。凌晨下过场雨,这会儿已经雨停,空气中弥漫着尘土被冲洗过干净味道,轮椅轮子吱吱呀呀地从湿润路面滚过,林原野坐在轮椅里给男人指路。
菜市场与前往工地路恰恰相反,林原野从未去过那里,仅仅只是在打听周围情况时,听隔壁大爷提起过。菜市场中大多是清晨骑三轮来卖菜农民,也有将家养禽类捉来卖本地居民。
沿着路边走出大约几百米,很快就见到菜市场入口。程燎推他从门口进去,目光依次掠过那些菜贩摊位,继而眼眸微垂问他道:“中午想吃什?”
“都可以,不挑食。”耳朵里充斥着摊贩吆喝声,林原野抬手抵着下巴回答。
程燎便推他去摊边看,对方从摊位前蹲下来挑选新鲜蔬菜时,他就自觉举起手机去扫摊边收款码。等程燎与老板确认好价格起身,林原野已经率先将账付掉,继而贴心地从对方手中接过装菜袋子,端端正正地摆在自己双腿上。
“哪天?”其实已经模糊回想起来,但他仍旧佯作不知般歪歪头,故意拖长微微上扬语调,“是在你家洗澡那天?还是在你家睡觉那天?”
他说完,就翘着唇角望向程燎那张冷淡脸,想看看男人会怎样来应付自己话。
却见程燎面上半分神色未变,对上他暗藏促狭笑意瞳孔时,口吻略带轻描淡写地接话:“都不对。”
林原野毫无防备地怔住,心中暗暗嘀咕对方不按常理出牌,却又忍不住下意识地追问:“那是哪天?”
程燎闻言,在他话音里思忖片刻,双黑眸轻轻眯起来,“也记不太清。”
手中陡然空下来,男人垂头看眼他,倒也没有再说什,也就任由他坐在轮椅里,充当起帮忙拿菜角色来。
两人路朝菜市场里走,程燎往他怀里塞菜动作始终未停。甚至于到最后,对方直接停在杂货摊前,往他手中塞把新买草编蒲扇。
林原野面容呆愣地抱着蒲扇,直到程燎付完钱以后,才骤然回过神来,抬起手来轻轻碰碰男人手臂。
后者有所察觉般地低下头来,眸中带着几分淡淡疑问瞥向他。
林原野略有诧异地举起怀中蒲扇问:“你买这个做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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