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聂靖泽家中离开,他在街边打车去坐落在远郊墓园。他从山脚缓步爬到山腰,与沿路上来来往往行人擦肩而过,在墓园深处无人问津角找到粟松青墓碑。
聂靖泽将他按在柔软而冰凉被子里,吻过他脸颊与下巴,从他脖颈上流连点过,最后轻轻啃咬他锁骨。
空气愈发粘稠而湿润,被子逐渐也变得温暖起来。
被子被人从身下抽开,他身体缓缓陷入床单里,背脊与两条腿贴着冰凉床单,露在空气里胸膛却因为汗湿而逐渐变得滚烫。
身后是冰,身前却是火。
冰火两重之下,他有些难受地蜷缩起脚趾,眉间眼梢却爬上浓浓情意。
电影院那日吻粟息其实并没有太深记忆。那样地点与那样时机,他只满腔心神都落在外界动静上,甚至都不记得整个过程有多久。他唯能记得,只有与聂靖泽分开时,观影屏幕上发生变化。
然而无可回避是,自与聂靖泽对视那刻起,他不得不在心底承认,他有些动心。几年前求而不得感情如今从天而降落到眼前,痴心妄想亦有成真那天。
他想,没有人不会心动。
只是他早已没当年向聂靖泽诉说喜欢时底气,更是没毫无顾忌地将腔真心二度送于对方底气。他心中仍有迟疑与顾虑,仍是踟蹰不前,徘徊不定。
此时此刻这个吻里,却是扑面而来热烈倾洒以及当中倾诉缠绵。他能感觉到对方环在他腰上那条手臂,也能感觉到对方按在他唇角上方温热且干燥指腹。
意识在黑暗中沉沦以前,他只听见聂靖泽情动而隐忍低哑嗓音:“上次对你说喜欢你,是真。”
他说:“你不要不信。”
晨间阳光沿着窗帘缝隙爬进来时,粟息从聂靖泽怀中睁开眼睛。昨夜发生事情仍是历历在目,此时从枕间侧过脸时,还能感受到对方平缓呼吸间喷薄而出气息。
真要算起来,他与聂靖泽上床次数实在是不算少。此时小腿贴在对方腿侧,背脊抵在对方胸膛上,粟息只觉得心中平和而安稳,再无其他任何多余情绪。
看眼身侧仍在闭眼沉睡人,他悄无声息地从被窝中爬起来,捡起散落在床头与床下衣服裤子件件整齐穿上。双脚穿着袜子踩在卧室中地板上,弯腰拎起床边拖鞋步伐平稳地朝外走去。
男人同样柔软嘴唇压在他嘴巴上,牙齿从他下嘴唇上重重摩挲而过,裹着湿润气息舌尖抵上他齿关。他听见对方近在咫尺却又低沉模糊声音响起来:“嘴巴张开。”
温暖唇舌气息挤入他齿缝内,随之而来还有不浓却也不淡酒精味。粟息轻嗅嗅,脑中意识也像是没入空气中无声无息发酵酒精里,逐渐变得浑沌而不受控制起来。
他挡无可挡,双手缓缓滑落,轻轻拽住聂靖泽衣角,任由对方撬开他齿关横扫而入,围困住他舌头,肆意而猛烈地搅动起来。
拽住对方衣角双手无意识地收紧分,心中却有无可名状欢喜流溢出来。
分明聂靖泽才是喝酒那方,分明他酒量并无任何退步。他却像是头埋入浓浓醉意中。粟息不记得他与聂靖泽是怎样进门,亦是不记得他们是怎样进卧室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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