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尹，有纸吗？”萧栩害怕眉梢
酱汁滑到眼睛里，只睁着
只眼睛，有些难堪地说：“
忘
带。”
柏尹回过神来，立即拿出随身带纸巾包，本想直接递给萧栩，手已经向前伸出，却突然换动作，让萧栩拿住竹签，自己抽出张，展开后靠近两步，在萧栩眉梢和鼻梁上各自擦擦。
柏尹靠过来时，萧栩背脊都僵住，眼睑往下垂着，耳根烫得恼人。所幸柏尹很快就擦完，他松口气，正想装作若无其事，继续吃鱿鱼须，却见柏尹将纸巾团起来，扔进路边垃圾桶。
这本是非常正常举动，看在他眼里，却有别样滋味。
那日他从柏尹身上下来，就曾经用纸巾胡乱擦几下，团起来，扔进垃圾桶。
“不用你洗。”他叹气，想要回来，萧栩已经跑去阳台。他只得裸着上身跟去洗衣池，见到令人哭笑不得幕——
萧栩果然是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少爷，此时正将衣服搭在肩上，小心翼翼地在水流下冲着袖口，动作很小，似乎生怕让衣服其他地方溅上水。
“你就这
洗啊？”柏尹问。
“不这样洗要怎样洗？”萧栩反问。
柏尹拿来洗衣盆，把拿过衣服扔在盆里，将萧栩往旁边挤。
柏尹轻轻往后抽竹签，但萧栩咬下第条鱿鱼须时，眉梢和鼻梁还是被溅到几点酱汁。
上次也是这样。柏尹想，那次自己让萧栩闭眼，萧栩起初还不听，后来零星辣油挂在眼皮上，才认怂，眼睛闭得紧紧，死活不肯睁开，瞎子摸象般地挥着手，着急地喊：“柏尹，纸呢？带纸吗？帮擦擦！”
萧少爷那冒失又倒霉样子有些滑稽，柏尹心里好笑，书包里明明装着纸，却不肯拿出来，淡淡地说：“不巧，刚用完。”
“啊？”闻言，萧栩眼睛和眉毛都快皱到块儿去。柏尹更乐，凑近看，却被两手乱舞萧栩扯住衣袖。
“嗯？”
“不想吃？”柏尹从垃圾桶旁踱回来，见他呆乎乎地愣着，以为他不喜欢吃酱香味鱿鱼须，于是接过来，自己咬口，“下次还是吃麻辣味吧。”
萧栩喉结滚滚，讷讷地点头：“嗯。”
回家必经小巷，路边黄角树已经枝繁叶茂，若是在白天，连阳光也能被挡住。
两年前，两人晚上同回家时还不到盛夏，树叶
萧栩连忙喊：“诶！都要洗完！你这扔……靠你还冲水？这不全湿吗？”
“不然呢？”柏尹挤几滴洗衣液，开始搓洗，“你所谓‘回来帮洗’，就是只洗袖口啊？”
萧栩不解：“只弄脏你袖口啊！”
娇气少爷逻辑，似乎并没有错。
柏尹不欲与他争，也懒得跟他讲理，三下两下将衣服洗好，晾上就回书房。
“那就只好委屈你衣服。”萧栩说完就抓着他衣袖往眼皮上抹，他没料到萧栩会有如此举动，短暂地愣，袖口已经被糊上辣油。
萧栩这才睁开眼，松口气：“吓死，这弹到眼里去得痛死吧！”
柏尹收回手，看看那摊污迹，“你怎不拿自己衣袖擦？”
“……”萧栩略顿，并未正面回答，“小气，回去帮你洗还不行吗？”
柏尹没想跟萧少爷计较，回家后本想自己洗，谁知刚脱下就被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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