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兰远远地等着他,眼神说不出地幽怨愤恨。
时间往前推半日,当他们在那蒸笼般厨房里剑拔弩张时,谁也没有想到提早从游轮离开会是努兰。
恃宠而骄,恃爱而狂,恃身份而跋扈,恃地位而自信。到头来,留下来却是卑贱“狗”。
努兰脸上肿未消,脖颈上还圈着致命勒痕,整个人狼狈又狰狞,嘶吼着
他被看不见线牵引着,步步靠近,直到小腿贴在床沿。
柏先生拍拍身旁位置,“上来。”
他心跳如雷,乖顺地来到床上,既期待即将发生事,又担心,bao露衣料下那道伤疤。
柏先生需要纾解,纾解方式不仅种。
他犹豫分秒,吻吻柏先生手背、手指,接着身子向下伏去,吻到下腹时,脸庞却忽然被托住。
柏先生是相信他。
他说出来,柏先生就愿意相信他,不再惩罚他,还温柔地哄他。
眼眶忽然红起来,连瞳孔也泛起血色。仿佛剧烈跳动已经不能满足那颗雀跃心脏,要将血颜色投射在视网膜上才肯罢休。
这份认知令他手足失措,站起时小腿发软,身体在浴池里轻轻晃晃。
主卧开着灯,柏先生在里面。
个部位。
他在这种柔软轻松中出神,像只沉迷于主人抚弄兽,不由自主就将脸颊靠在柏先生上腹。
“您不惩罚吗?”他近乎呓语,贪恋此间温存,又惦记迟早会到来惩罚。
“如果你像上次样,会惩罚你。”柏先生说。
他犯迷糊,想不起这个“上次”指是哪次。
他停下动作,睁大双眼,与柏先生目光相接。
转刻,柏先生握着他手臂,将他从下方扯起来,个翻身,随手关掉那盏昏黄床头灯。
黑暗降临,海风灌入,他在翻天覆地浪潮间,攀附着唯依靠。
漫长夜过去,天光大亮。游轮停泊于港口,努兰由特殊护理间转出,被架医疗直升机接走。
秦轩文在甲板上看着这幕,双眼被风吹得眯起来。
他穿着衣裤分开棉质睡衣,最上颗纽扣都扣得严严实实,犹豫会儿,轻手轻脚地来到主卧外沙发上。
他打算睡在那里。
“进来。”柏先生却说。
他有些紧张,那闷痛伤疤提醒着他——柏先生也许会看见。
主卧灯光被调得很暗,柏先生穿着纯黑色真丝睡袍,骨节分明手指夹着烟,眼半眯着,面容阴豫而又华美。
就这依偎着,不知过多久,他听见柏先生说:“去洗澡。”
手上虽有伤,但这难不倒位以伤为衣雇佣兵。柏先生准许他使用浴池,他浸在温水中,发木脑海逐渐风平浪静,才渐渐意识到“上次”也许指是迟幸那件事。
努兰与迟幸很像——柏先生口味单,唯喜欢这样身世优越、身段娇柔美人。今天事与那次也有几分相似之处。可上次他对柏先生撒谎,迟幸楚楚可怜地自责他,他句都没有为自己辩解,因而挨惩罚。今日他向柏先生喊出来,将那些酸涩苦楚、叫嚣绝望全都剖开,赤丨裸又难看地扔在柏先生面前。
血液好似在血管里倒流,沸腾气息直抵咽喉。
既后怕,又庆幸,还有几分虽然很轻,却沉重如山欣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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