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臾,单於蜚难得地笑笑。
柏云孤也笑,将扯远话题拉回正处,“他很优秀,是吗?”
单於蜚说:“不可或缺。”
柏云孤眼色沉寂下来,那份悲悯似乎再次浮现。
片刻,他扬起右手,在单於蜚肩头轻轻拍,“那就好。”
片浮云遮住艳阳,阴影像铅块般垂向大地。
只孤独雄鹰展开双翼,在云起云涌间飒然掠过。
金融港很少能看到鹰,单於蜚眯起眼,目光射丨向那道飞影。
“看什?”柏云孤微笑,光洁额头上垂着缕发,说不出性丨感。
“看它能飞多远。”单於蜚道,“看它停在哪里。”
而柏云孤则要随意许多,深灰色衬衣敞着衣领,未系领带,常架在鼻梁上金丝边眼镜不知所踪,倒是手腕上多出串佛珠。
西装配佛珠,显然不像那回事,但佛珠挽在这个男人手上,却是出奇地合适——洒脱、出尘、闲适,好似用得上所有夸赞之辞。
没人提及周前那场并不友好通话,柏云孤句“你倒是算无遗策”已经让硝烟尘埃落定。
“你打算回C国。”柏云孤漫不经心地看着落地窗下繁华城市。
日光穿过玻璃,折射入他眼睛。像是有光尘落入他眸底,那双原本漆黑得没有尽头眼竟映出些许灰色,平白多出几分悲悯。
短短周,明氏已经发生翻天覆地变化。
秦轩文取得证据在单於蜚手上成柄寒光毕现剑,剑尖直抵明弋善咽喉。
雇佣兵团在公海上黑吃黑事并不少见,火并之后,阳关道独木桥,各走各路,各牟各财,尸体抛入汪洋,好似切都不曾发生。
但当明衷书带着“货”进入海关时,却被当场捕获。
明弋善脉涉嫌走私军火、冰丨毒,纵然是明家掌舵人明靖琛,也无计可施。而明家靠山——傅姓政客落马,明家老二明厢合行贿、非法交易被捅露,明家独女涉黑……系列事件几乎击沉明氏这艘巨舰。
秦轩文耐
柏云孤把玩着佛珠,“你看不到。”
单於蜚扭过脸,眼神半是探寻半是心照不宣。
“它不会停下,你视线无法追逐它。”柏云孤唇角始终勾着笑。
“哦?”单於蜚挑起边眉,冷感五官仿佛多丝情绪,“你就这确定,翱翔鹰不会坠落?”
“除非死亡。”柏云孤气定神闲,“否则它永不坠落。”
这话应当是个问句,他语调却四平八稳,没有丝毫起丨伏。
“嗯。”单於蜚似是知道他话中之话,单手抄在西装裤里,半侧过身来,“会带秦轩文同回去。”
他轻笑,眼中那虚假悲悯顷刻间就散,狭长眼尾上挑,周身上下贵气与锋芒掩藏在成熟与内敛中,使得他看上去像尊温润而华丽玉。
“以什身份?”他淡淡地问。
“当然是第助理。”单於蜚道。
明氏乱,被单於蜚亲手搅乱。
明氏要倒,单於蜚机会终于到。
L国,金融港。
两个身着深色西装挺拔男人站在高楼之上,同样颀长身段,同样冷薄气场。
不同是单於蜚西装里搭配着白色衬衣,系条纯色领带,手腕上戴着价格高昂表,每个细节都与他如今身份相符,没有任何不必要修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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