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以前也种西瓜吗?”萧遇安问。
村民说:“种啊,种十几年!”
萧遇安笑着点点头,用手机拍几张照。
“哥,你到底想解什?”明恕问。
“不急。”萧遇安说:“们现在去见侯诚。”
萧遇安说:“侯诚田地你知道在哪里吗?”
“当然知道,去过好几次。”
“带去瞧瞧。”
农村多是个样,矮房、土路、成片农田。
庆岳村出产西瓜,现在正是收获季节。大热天,村民们仍在田里忙碌,赶着将成熟西瓜送往镇上。
他却摇头:“哥,只看到你。”
萧遇安不语。
他又说,语气真诚而恳切,“和你相比,再美好景色,都失去光彩。哥,发现你,懂得欣赏你,你怎能说不懂得审美?”
这样话也就是少不经事时能坦坦荡荡地说出来,现在想想,明恕都感到臊得慌。
萧遇安收回视线,“没嘲笑你,倒是你,在笑什?”
”明恕说:“不就是普通农村吗?”
萧遇安暂时没有答话。
明恕自己琢磨片刻,低哼声,“你又在心里嘲笑审美。”
关于审美,明恕很会给自己挑衣服,不像好兄弟陆雁舟,陆雁舟那是直男品味,而他则是艺术家品味。但在发现自然之美这方面,明恕成绩是负分。
少年时代,萧遇安时常带着他出去旅行,近至周边,远则国外,金色沙滩,茂密丛林,望无际沙漠,雪白圣洁冰原……各种各样美景都见过。但他似乎天生缺乏双欣赏美景眼睛,看什都兴致缺缺。
侯诚被放回家中之后,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比过去更加孤僻。
明恕敲门时,侯诚过许久才应,开门后神情惊讶,眼中露怯,“你们怎来?”
明恕将他拨开,走进院子,“为什不能来?按照正常情况,你现在应该还被治安支队押着
辆辆前来运货卡车停在田头,空气里弥漫着西瓜清甜与灼热汗水气。
和周围派繁忙相比,东南角块田显得毫无生气,无人劳作,满是杂草。
“那就是侯诚田。”明恕指,“他今年根本没有管田里事。”
萧遇安在瓜农间穿梭,途中被几位村民拦住,询问要不要收购西瓜。他随口聊几句,接着往侯诚田上走。
“他那块田已经废啦!”村民扯着嗓门喊,“你看也没用!”
明恕立即正色,装糊涂道:“啊?没笑啊,你看错吧。”
萧遇安也不揭穿他,继续看向窗外。
车驶抵庆岳村后,萧遇安让明恕绕下路,停在离侯诚家较远街角。
两人都没穿警服,但单是长相与气质,就与当地村民截然不同。
“们现在去哪?”明恕问。
他想,与其欣赏那些美景,不如和萧遇安在美景里做最亲密事。
他第次跟萧遇安表达这想法时,还未到18岁。萧遇安半是好笑,半是无奈,说他不懂得审美。
“怎不懂?”他扬起脸,骄傲又明亮,像只抖开尾羽年轻孔雀。
“这高原星空,你竟然说平淡无奇。”萧遇安指着璀璨天幕,“看到吗,那是夏季大三角。”
海拔接近5000米高原,银河横贯,星星铺满天际,确是难以见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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