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还会认为，自己生来就该被束缚在这小小
村庄里，为丈夫、父亲、兄弟奉献
生吗？
文黎忽然感到血液在愤然地燃烧，她情绪激昂地向男人讲述自己在这里所见所闻，以及付出努力，双眼数次泛红，直到眼泪情不自禁落下。
男人先是听得云里雾里，后来神情渐渐变得专注，最后频繁点头，拿出包纸巾，递到文黎手上。
“
曾经当过老师。”男人说：“不过是个没什
本事老师，教课教得不好，就只会画黑板报。不过……”
男人语气转，“至今记得离开学校，另谋出路时，老校长给说话。他说——教书是育人，但育人不局限于学校，小罗，教师清贫，你要为妻儿谋未来，不拦你，但希望你记住，当将来你有
能力时，应当帮帮那些你能够帮人，这也是种形式育人。”
文黎知道街拍，但听男人这说，还是有些诧异，“您都六十多岁吧？”
“六十多岁又怎样？”男人直乐，“六十多岁也可以发现美，欣赏美啊！吧，前半生没什爱好，只知道赚钱养家，让婆娘儿子过上不愁吃不愁穿生活。自己呢，是丁点儿爱好，丁点儿想头都没有。活到这把年纪，才突然想通，得有爱好！”
文黎隐约受到丝启发。
“来，小姑娘，给你看看拍照。”男人说着点出相机里相册，张张翻给文黎看，“漂亮吧？都是拍，每次看到她们这有活力，就觉得自己也有活力！”
文黎看着相册里明艳女性，猛地想到村里那些目光呆滞女人。
，仍是无法改变这里——哪怕个人。
她打算离开茅村、茅二村，从此再不踏入蛇荼镇半步。
可是就在她做离开前准备时，村里来个老年旅游团。
他们来自全国各地，全是五六十岁男性，在柳奇城成团，很多人背着专业相机，说是要拍下这里好山好水。
蛇荼镇少有宾客，文黎身为扶贫志愿者，是镇里少有能将普通话讲得流利人，遂被镇干部叫去带领大家参观。
文黎低声道：“罗老师……”
“镇上有洗印照片地方吗？”男人问。
“有！”文黎激动道：“这就带您去！”
那天，男人将相机里照片全都洗印出来，由文黎展示给村里女人。
男人临走前说，“家里还有很多照片，回去之后会整理下，每月寄次，但愿能够帮到
直以来，她致力于向她们讲述外面美好，描述现代女性该有生活。
可她手上没有最直观图像！
电视上明星光鲜亮丽，但那太遥远，而太遥远东西不足以震撼人心。
她缺少不就是这些普通女性照片吗？
当她们看到这些照片，遍又遍地刺激感官，她们思想会发生变化吗？
文黎志向已经不在蛇荼镇，带队带得不情不愿，途中被个姓罗男人搭好几次话。
“你这身装扮很有特色，给当当模特吧。”男人说。
文黎五官端正，长相在城市里不算特别吸引人，但在乡下秀山秀水间，就显得特别出尘。
她并不抵触拍照，拍完之后和男人随意聊几句。
男人自称最大爱好是街拍，每天只要有空，就上街去拍漂亮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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