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垂眸沉声道:“你可以告诉。”
江白鹭顺着对方力道将脸埋在他颈间,有些出神地喃喃:“倒是想要告诉你。只是在美国找你两年,最后却在国内见到你。你不仅改名换姓,而且记忆全无。甚至都不知道,你当时消失是意外导致哈,还是你父亲从中作梗故意为之。”
“假如是后者,”他斟酌着开口,“要是贸然找你,你父亲定不会坐视不管。”
岑戈蹙眉抿唇,搂在他腰上那只手收紧分。片刻以后,才像是回缓过来般勾唇笑起来,“你后来哪些不知收敛行为无不是在告诉,你点也不忌惮父亲。”
江白鹭:“……”
譬如江白鹭轻鸢翦掠般留在他背后纹身上带着嘴唇温度吻。
譬如江白鹭打量他搁在床头手表时流连神色。
譬如江白鹭担心被他看见手机锁屏照片时露出谨小慎微。
譬如江白鹭在洗手间内将钱包里照片递给他时露出紧张和隐藏在紧张背后期待。
譬如——
日礼物送给。”
“他母亲在去世以前留给他枚戒指,让他送给他未来女朋友,最后他送给。”
“他知道不会打架,因为他曾经和打过架。关于小名具体来由,只告诉过他个人。曾在他生日时送过他块银色手表,还送过他件深褐色情侣卫衣。”
“他喜欢吃西餐,不喜欢吃中餐。他在和谈恋爱以前,直坚信不疑地以为自己是直男。”
江白鹭最后停顿秒,瞳孔里如有潋滟水波晃荡而过,似叹息似难过,“他离开那天,是两年前三月十三号。”
他挣扎着抬起脸来,定定地望岑戈会儿,毫无预兆地笑起来,“那是因为,后来已经知道,现在岑氏做主人不再是你父亲。显而易见是——”他凑近去和男人接吻,而后才不紧不慢地续上后半句话,“在你面前向来是肆无忌惮。”
“不过后来也不是没有想过要说。只是发现你对自己是京大学生这件事深信不疑。甚至于,”他微微眯起眼睛来,“你跟京大老师却是关系融洽。猜想是你父亲给你段崭新记忆,甚至找那位许老师来骗你。”
江白鹭将下巴抵在他肩窝里,“亲生父亲对你说,你是在国内读大学。来路不明陌生人却对你说,你是在美国读大学
譬如江白鹭躺在他身下望着他脸,口中喃喃而出却是前男友名字。
从来就没有什外貌相似,从来也没有什前男友。
照片可以作假,名字可以更换,记忆可以消失,感情可以创造,唯独个人在另个人世界里留下来蛛丝马迹,是永远都不会消失。
他几乎理智尽失般地走上前来,伸手将江白鹭拽得踉跄——
然后扣住他后脑勺,将人按入自己怀里。
岑戈神色怔怔地望向他。
直到此时此刻,埋在男人体内那根引线终于被彻头彻尾地拔起来。江白鹭紧紧拽住那根线线头,将许许多多系在线上过往数过去。
从线这段到线另端。
男人脑海里浮现出许多过往记忆来。当时经历不疑有他,此时回头去追溯,才渐渐察觉出来。
譬如江白鹭第次见到他时大过常人惊异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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