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峰却摇摇头:“那些盈余银钱,权当你们投入陶坊本钱,用于试制瓷器。只要窑里能产出瓷器,所得钱款,会分你们成。”
这句话惊江新猛抬起头。成?!能烧出瓷器,也分他们成吗?那可都是万金难换珍贵货色。如果能拿到成,岂不是比现在偷偷摸摸烧陶盈余还多上几倍?!哪家会这对待下面荫户,这分明是把他们当宾客,甚至是亲随对待啊!
心中五味杂陈,江匠头低头再次拜下去。然而这次,却不像之前那样,仅有畏惧。
看着对方低垂脑袋,梁峰抬手揉揉太阳穴。上午处置,让他耗费不少力气。不过大棒打,胡萝卜也挂出来,这些剩下人,应该也能收心。至于以后……他在心底叹口气,暂时先军事化管理吧。让阿良把府内事情先代管起来,等到朝雨那两位从伯父来,再安排账房协助。梁府左右不过个营人,管起来还不算麻烦,慢慢再找合适管家好。
“下去吧。”冲江匠头和朝雨挥挥手,梁峰疲惫闭上眼睛。心底那股淡淡烦躁并没有减退,这戒断期要到何时才能消失……
然不能袖手旁观。”
“好个亲力亲为。”梁峰脸上笑意更浓,“不过梁府已不是当年梁府,怕是担不起田宾客操劳。”
这是要赶他走?宾客不像荫户、奴仆,别说不能随意杀掉,就是责打辱骂,都可能让家主名声落千丈。没有真凭实据,就算是把他告上县衙,也只是弄得梁府名誉扫地。然而田裳没料到,梁峰竟然会真赶他走!梁府这大庄子,下面近百户人家。不说四坊,种田、畜牧、采桑、果园,哪样不需要人照看?燕生刚刚被杖毙,又赶他走,这梁府还能正常运作吗?
田裳深深吸口气,放缓语调:“田某虽然不才,但是十几年在梁府担任宾客,熟悉府上大小事宜。府上如此多丁口,不是轻易能够收拾。还请郎主深思,莫要任性而为。”
梁峰看着对方故作正经姿态,最终在心底摇摇头。这人是真不能用。先不说贪功擅权,这档子丑事被拆穿之后,但凡他有点愧疚之意,都算有救。可是田裳完全没有悔改之心,反而以梁府上下作为要挟,想要明目张胆来夺取管事权利。
要才能没才能,要忠诚没忠诚,连基本职业操守都不具备,留他何用?
梁峰脸上渐渐笑容淡去,抬头对弈延道:“去帮田宾客收拾行囊。天黑之前,送他出府吧。”
此话出,田裳眼底闪过丝羞恼,却没有再说什,直接起身就走。门外,杖击声音已经停下来,应该是吴匠头受刑不过,招出来。前世当刑警时,审问动用私行,是梁峰最为不耻事情。而现在,只是打打板子就饶人命,却成天大善举。实在是身份变化太大,对付这些人,根本就不需要用什手腕。
梁峰转头看向依旧在瑟瑟发抖江匠头,开口道:“江匠头,回去你要整顿下陶坊,把几户匠人司职、惯常销货店铺报上来。还有这些年盈余银钱,也好好算清楚。”
这是给他个自首机会,江匠头哪里不懂,连忙叩首道:“郎主仁慈!小人回去后定好好打理陶坊,绝不敢私藏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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