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匠头吓得两股颤颤,瘫软在地上。谁料这还没完,院外又传来另个声音:“放肆!你这羯奴也敢抓?田裳身为梁府宾客,十几年尽忠,是你这个贱奴能碰吗?啊……吴,吴匠头,你怎地……”
被新来羯奴带人从家中捉出来,田裳又惊又怒,路骂骂咧咧想要挣脱,谁知刚进内院,就看到吴匠头被人拖在外面毒打。这下,让他满腹怒火都卡在喉咙里,变作冰凉寒意。然而身边人步伐没停,就这扯着他跌跌撞撞走进书房,当田裳看到江匠头也跪在梁峰面前时,他终于明白过来,自己谋划怕是彻底,bao露。
只是瞬,田裳面上怒意就收敛起来。正正被扯开衣襟,似模似样跪坐在梁峰面前:“郎主唤过来,可是有事?”
模样倒是镇定自若,就是手抖厉害些。梁峰淡淡笑,开口道:“先前不知,田宾客竟然谋划如此多事情。”
田裳用力振振大袖:“老夫都是为梁府着想!郎君鬼迷心窍,心练兵,府上已经两代无官,拿不到俸禄,怎能撑起阖府花销!郎君行错路,老夫自
他嘴唇哆哆嗦嗦,忍不住苦求道:“郎主不能啊!家几代经营织坊,勤勤恳恳从不敢怠慢。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郎主怎能如此就裁撤织坊?,……”
看吴匠头副要喘不上气模样,梁峰嘴角划过抹淡淡嘲讽:“裁撤织坊,自然不仅仅如此。江新,你说呢?”
直守在屏风后江匠头就像被鞭子抽记似得,连忙走出来。昨夜被拘在偏院里时候,他想过许多,猜测郎主会怎收拾吴匠头,但是从未料到,这位病怏怏郎主居然会毫不留情裁撤织坊!那可是梁府祖上传下规制,说没就没,还让人挑不出半点错来!
幸亏昨夜来!江匠头连头都不敢抬,恭恭敬敬答道:“小人昨晚亲眼所见,吴全和田裳二人勾结,想要谋夺梁府钱财。那契书也是假,是田裳交给吴全,去年麻田遭灾根本没那严重,都是他们编出来!”
没想到江匠头竟然会在这时候反水,吴匠头两眼黑,险些昏过去。难怪今日情形如此古怪,原来郎主早有准备啊!!
再也支撑不住,吴匠头崩溃哭喊起来:“郎主饶命!都是田裳那小老儿蒙骗小人。小人心为府上操劳,从不敢怠慢。还有江新这家伙也不是什好东西,他私做陶器,都买到郡城去。小人愿为郎主举证啊!”
没想到这狗娘养居然还反咬自己口,江匠头猛地抬起头来:“你这个无耻之辈!织坊多少织娘都被你祸害过,还偷偷把府上绸缎拿去卖,年不知昧下多少银钱,还在郡城里置办外宅!郎主,郎主你可莫被这个恶奴给骗啊!”
两人眼看有掐起来架势,梁峰理都没理,淡淡扔出句:“既然如此,就换个法子问吧。来人,把吴全拖出去,杖责。什时候招认,什时候停手。”
这话唬吴匠头脸变青:“郎主!郎主使不得啊!”
门外仆役倒是应声走进来,架住吴匠头手臂就往外拖。个耽溺酒色胖子怎可能挣得过,路哭嚎着被拖出去。不会儿,庭院内就传来噼里啪啦拍打声,和杀猪似惨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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