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怪众人惊讶。这羯人面如刀刻,眼窝奇深,竟然还长着双蓝眸,看起来混不似人,让人心惊。站在风姿绰绰梁丰身边,更是显得美之愈美,丑之愈丑。
梁峰不动
看眼旁那悠然自得白须老者,梁峰拱手应是,命仆役下去叫人。王汶倒是有些担心,低声耳语道:“刘都尉手下兵士射术绝佳,若是你府上人也败,东赢公怕要动怒……”
这个,梁峰自然也能想到。刘宣此举,显然是针对自己。不过司马腾已经挂不住脸,若是断然拒绝,怕是会遭他嫉恨。比试弓箭,梁峰并不担心,倒是刘宣究竟想做什,让他十分好奇。与其现在闪避,不如见招拆招。
“不过是较艺,应当无妨。”梁峰浅笑而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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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主公命进去跟人比箭?”听到传话仆从这说,弈延高高挑起眉峰。
鲜。且比来看看吧。”
下人飞快剥去截柳枝,仍旧是司马腾方先来。不过这次那善射校尉可不像刚刚那气定神闲。站在原地看半晌,才举弓射去。第箭,擦着枝条飞出去,带落地柳叶。第二箭,射断另枝柳条。校尉头上已经见汗,第三箭瞄许久,才松开弓弦。啪声,作为目标柳条落下来,不过离剥白处差足有半寸。
看到捡回柳枝,司马腾脸都黑,然而此人已经是他帐下射术最精之人,再没有旁人可以替他。
刘宣却不管司马腾面色,笑道:“阿威,看来这次更不易。”
那匈奴汉子声不吭,走到柳树前,箭射去,柳条应声而断,正中剥白之处。这下,可就是胜负立现。
“此乃东赢公亲自下令。”那仆从连忙纠正道。
弈延理都没有理他。这次来晋阳,比上次法会还让他焦躁。因为是踏春游宴,他这样下人根本没法进入营帐,只能守在王汶车架边。主公会不会累到,会不会被司马腾刁难,会不会遇上其他无法应对事情?翻来覆去都是此类想法,让他刻不得安宁。现如今突然来人,说主公命他跟人较量箭术,怎能不让弈延惊愕。
然而惊之后,他立刻道:“带路!”
被这羯胡凶恶神情吓条,那仆从不敢怠慢,连忙带着弈延向帐中走去。
当弈延大步走进营帐时,不少人都吃惊。司马腾指着他问道:“就是这羯奴?”
没想到这杂胡敢如此嚣张,司马腾几乎都要压不住心头怒火。偏偏对方年迈,又是上巳佳节,若是发火岂不显得自己器量狭窄,不能容人?忍又忍,他才扯出点僵笑:“都尉手下果真善射者众。”
“哈哈!”刘宣大笑道,“某胜之不武啊。倒是听说梁郎府上有些善射羯奴,不若东赢公招来,试试这第三局?”
如今三局,平负,眼看无法得胜,突然听到刘宣这说,司马腾不由扭头看向梁峰:“子熙,你府中果真有善射羯奴?”
没料到猛然被推到台前,梁峰剑眉轩,坦然道:“确有人箭术上佳。”
“哦,如此甚好!快快招来!”司马腾不由大喜。刘宣这次比试可把他逼到死角,反正那个校尉已无取胜可能,不如选个羯奴前来较量。胜可以全自己面子,败也不过是羯胡之间较艺,无伤大雅。岂不是个两全其美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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