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吩咐,下人立刻行动起来。最终选定株三丈高柳树,涂红树上六枚叶片。百步之外,眼神差点,怕是连柳叶在哪里都看不清楚。
这次刘宣才满意颔首:“东赢公先请。”
司马腾也不跟他客气,命聂玄找来校尉上前射柳。这校尉显然是个中好手,气定神闲走到树前,弯弓搭箭,只听嗖嗖三声锐响,三片红叶便掉落在地。
“好!”司马腾大喜,高声赞道。
刘宣呵呵笑:“东赢公手下果真人才倍出。阿威,你可要当心。”
刘宣其实早就到晋水河畔,直命人窥探这边情形。当得知梁丰白衣显身之后,他便猜到此子大有所图。这身比法会之时更为标新立异,风华绝代,配上他那副姿容,恐怕立时就能传出美誉。
亏得他提前做准备。新兴郡长吏孙志,志大才疏,嫉贤妒能,偏偏又是太原高门,刘宣便早早在他面前说不少梁子熙徒有其表闲话。如今看到梁丰如此风度,孙志恐怕更会怒火中烧,挑衅二。有旁人为难,就算梁丰能够脱身,未免也会落下口舌。
谁知顿饭功夫,孙志就被赶出将军府营帐。刘宣立刻察觉,自己可能低估梁丰。不精孔孟之学,并不代表其人不够聪颖,只凭曲水流觞和宴席中对答,便足以让梁丰名声大噪。这样下去,目非但没有达成,反而会为梁子熙扬名,他怎能作势不管?
于是,刘宣便带人亲自来到司马腾帐之中。没人比刘宣更清楚,司马腾忌惮匈奴五部。身为天子族裔,司马腾自持身份高贵,把并州诸胡视作奴仆。然而羯人、羌人能做牛马买卖,匈奴人却不能。匈奴五部世居并州,跟太原诸多高门关系亲密,加之国朝大乱十载,原先由汉人担任五部都尉,也改成匈奴本族担任。这样情况下,司马腾根本无法驱驰五部,怎能不让他心有耿耿。
面对这些不能呼来喝去,又占领并州大片土地王帐子弟,司马腾从来不加颜色,更别提折节下士。上巳饮宴时前来拜访,又点明射艺,只会让他更为不快。
他身后个高瘦男子微微颔首,走到树前,随意张弓。三声箭响,三叶齐落。
“承让。”刘宣谦逊道。
司马腾面上不大好看。对方三箭并非同时射出,三叶却同时落地,显然后发先至,箭术奇高。这场,分明是自己落下风。若是继续射柳,怕是不小心便要败北。
像是察觉司马腾犹豫,刘宣又道:“看来柳叶依旧难分胜负,不若改射柳枝。剥去枝条上截树皮,中白者胜如何?”
枝条目标可更小。然而此时司马腾已经骑虎难下,只得道:“射柳还有此法?也是新
他要正是如此!
眼看软弓变成石硬弓,刘宣笑道:“弓虽好。然则靶子粗笨,恐难分胜负。不如仿效楚之养由基,改作射柳?”
相传楚国神射手养由基和勇士潘虎比赛箭术,靶子设在五十步外,潘虎三箭皆中红心。养由基则说五十步外靶子太过简单,改为在百步外柳叶上标红为靶。结果养由基百步穿杨,人皆称善射。
射柳典人尽皆知,然而由刘宣说出,却让司马腾愈发火大。靶子是他让人摆,岂不是暗讽他是潘虎吗?
“那便依都尉之言,射柳吧。”司马腾冷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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